唐公公只是伸手示意,“太子殿下,请。”
太子小步走至水碗旁边,唐公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殿下,您且忍忍。”
在唐公公下针的那一刻,皇后抬起头来,还是那般运筹帷幄,开口道:“皇上,您可是要想清楚,这下了针,可是琦儿一辈子的污点,也?是皇家抹不去?的污点!”
“污点?”宣灵帝笑着,眼睛却盯着康征海,道,“朕这一辈子污点还少嘛?嗯?朕的皇后?”
“琦儿总也?得有些污点才能像朕的儿子啊!”
宣灵帝话音刚落,唐公公咬着牙,在太子手上刺出一滴血来。
血水滴入碗中,散开了些,与另一滴死死交缠,融为?一体。太子乐极,道:“父皇,瞧,融了!”
宣灵帝坐在椅上,似是早就料到这般结局,嘴角一勾,嗤笑一声,无奈道:“是啊!融了!”
皇后和康征海听见太子的话,先是一楞,随后慢慢缓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对视:“这……”
“这怎么可能?”皇后像是见了鬼怪一般,边念边摇头,“这不可能,怎的会?这样,不会?的……”
太子没明白过来,痴痴地问:“母后,怎的不会?,我是父皇之子,血定是会?相融的!”
"皇上,虽说,我……"皇后顿了下,接着道:“可琦儿却是您的孩子啊,太医诊断的日子,皇上您忘了吗?”
“臣妾斗胆,请皇上滴血,琦儿定是能与您的血相融的!”
皇上这边还没说话,唐公公却是提醒道:“皇后娘娘,伤皇上这事如何使得!!!您这是……真是糊涂!!!”
皇后被这么一说,突的噤了声,顿了顿,回神后却突的又开始喊冤,道:“皇上明鉴,这水,这水定是有问题,”她手指颤抖着指着水碗,另一只手抓住康征海的衣襟,道:“你说话呀,你说话呀!!!琦儿不是你的孩子,你说话呀!”
康征海却是直直地盯着碗,浑身颤栗,闭口不言。多说无益,已经成了定局。
“母后,您说什么?”太子许是将将回过味儿来,眉头困窘地瞧着皇后。
“琦儿,琦儿,你是你父皇的孩子,你信母后,这水……这水定是有人要害咱们,定是……琦儿,快去?求你父皇,快去?!!!”
太子却是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抓住皇后,“母后,这是真的?”
“不是……琦儿,你快……”
“行了!”宣灵帝一声怒吓,禁了这一屋子的而哭声,“来人,拖下去?吧!”
“慢着!”皇后脸上还淌着泪,却咬着牙,瞪着皇帝,心下却是清明一片,道:“你早就这般打算的是不是!!”
“你早就打算这般诬陷,想让我们乔家翻不了身?是不是!!!”
“皇后哪里?的话?”宣灵帝颇为?无语道:“这康大人写的信,可是在你宫里?翻出来的,朕怎的诬陷你?”
“皇后莫要狗急乱咬人了!来人……”宣灵帝话没说完,却被皇后打断,“你千算万算又如何,就算是证据确凿,我乔家的地位岂是你能轻易撼动的?你难道真是要不顾李家的脸面,将这事情传出去??”
宣灵帝站起身,道:“朕不知皇后在说什么,朕一向公正,你和康征海苟且这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儿,哪里?来的什么算计?这水是朕看?着唐公公备的,难道还能出什么问题?难不成朕希望琦儿是你们苟且的孩子?”
“来人……拖下去?!!!”宣灵帝怒瞪着眼睛。
没多时,这屋子里?就剩了宣灵帝和唐公公两?人,一屋子的哭闹也?都走了,唐公公正收拾着,只听宣灵帝像是松了口气?,有些疲累,微微拖着步子走到他身边,道:“水处理干净,不会?再验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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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武二?十五年,冬
灵帝昭告天?下,乔氏一族自开国以来便辅佐朝政,多年来,大俞兴盛,帝念其功德,宽厚待之,以乔氏嫡女为?后,宠惯后宫;然乔后不知满足,与大理寺卿康征海沉溺欢淫,乔氏一族扰乱朝纲,妄图使其苟且之子谋权篡政;帝心甚哀,仍念其祖上功德,定罪,灭乔氏三族,余六族世?代不得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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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上这是……”一酒楼里?,众人吃酒谈天?。
“可是丢死人了,皇家的脸面啊!”
“是啊!可话这么说,要扳倒乔家,那可不得掉层皮嘛!如今这即便是乔氏党羽嘴都被堵上了!”
“嘘……你们小些声说话,别?叫人听见!”
“怕什么!你看?看?这街上,军队早没了!事儿都订下了!”
“是啊!乔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