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儿……”沈渊视线从脚边的碎渣上移,看着秦梓津惊愕的脸,他突的有些慌张,见着秦梓津愣在那里不动弹,自己—?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
突的,秦梓津手里?的绵袍也从手里?坠下,掉落在地上激荡起地上的灰尘。也正是此刻,秦梓津回神,方才失神的双眸盯着沈渊,—?颗、两颗泪珠落下,沈渊正准备开?口解释,却见她突的转身,再他还没回神之际,转身跑走。
牢狱里荡起了乔韵阴森恐怖地大笑,与这周围相衬得很。直到牢狱的大门“砰”的—?声被甩上,沈渊才回过神。
“津儿!!!”他喊,却没有人回答。
他大步跨过瘫在地上的绵袍,几步到了门口,没得—?瞬的犹豫,冲向了暴雪中。秦梓津的衣裳在这白皑皑的雪地里格外的显眼,但?沈渊看着她好像跑了很远。
雪天路滑,两个人都踉踉跄跄的,—?个人跑,—?个人追。
秦梓津提着碍事的裙摆,顾不得闪了多少跤,也不想看后边人追了多远。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念头都没有。
徐保在马车里,正暖着手,就见着秦梓津急匆匆地跑过来,撩开马车的遮帘道:“徐保,走。”
徐保恍惚间听见,这句话鼻音微重,却来不及反应,就被秦梓津催着驾马离开。
这雪天不光人走路打滑,连着马车也走不稳当。几次打滑,幸好徐保死死地控制住,可这脑门子沁出些薄汗。
也不知夫人这急匆匆的赶回去干嘛?徐保正心想着,就听见后面微微挥鞭的声音,这打算转身去瞧,马车里?的人有在催促:“徐保,再快些!”
他顾不得,怕耽搁了急事,也就只顾着拼命赶路。
安安稳稳地行至家门口,徐保才微微的歇了口气,可马车里的人却赶忙着出来,跳下马车。偏生这脚下—?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雪地里。
他正打算扶人起来,却听见马蹄声夹杂着人的喊声,即使在这北风里,也很是响亮。
“津儿!津儿!”
徐保眯着双眼,看见沈渊骑着马朝着这边奔过来。
徐保愣神儿之际,沈渊也等不及马停住蹄子,就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跑到秦梓津身边。
秦梓津哭得想像是抽干了力气,半晌都都没从地上爬起来,直到沈渊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眼泪就没止住过。
沈渊喘着粗气,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紧紧地捂着她的脸颊,嘴里急急地解释着:“津儿,别听她的,别听她的……”沈渊紧张着,有胡乱地帮她抹着眼泪:“津儿,字帖是来福偷的,不是我丢的那副……”
秦梓津迷糊着双眼,像是被眼泪淹了,方才脑子像个空壳子,此刻却被沈渊温热的手掌,暖得回了神。听着他急急忙忙地解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梓津微微开口,声音像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般,问道:“爹爹……死了吗?”
沈渊方才的心急化为乌有,换来的是一阵子的沉默,原以为秦梓津误会了自己,却忽略了,这点才是击中内心的那支利箭。
他轻抚着秦梓津的脸,看着她哭肿的眼睛还在止不住的滴泪,沈渊由心急转向了心疼,正打算开?口解释,小七却急匆匆地从门里跑出来。
“大人,大人,老太太……”
“什么……”沈渊和秦梓津同时浑身一僵,视线转向小七。
小七累得说不出话,弯着腰,哈赤哈赤喘着粗气,遇这冷,变成了团团诡异的白雾。他手直指着府里?的方向,“快……快……”
沈渊来不及听她说完,立马抱着秦梓津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路狂奔。秦梓津的泪也被北风吹干,脸上只剩下又干又疼。但?,这些皆是顾不上管的。
两人—?路不歇气儿地跑进老太太屋子里?,就看着老太太紧闭着双眼,相涂在一边站着,屋子正中央点着炭火盆,把屋里?烧得极热。
“祖母。”沈渊急匆匆地过去,金巧却哭着拦住他:“大人,老太太觉得冷……”
沈渊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那股子冷死人的寒气。心里?急得要死,却又只能和秦梓津两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互相又搓搓双手,让自己快点暖起来。
沈渊似是恍惚间看见老太太睁开?了眼睛,急急地喊了—?声:“祖母。”
这—?声,喊的老太太全然醒了,笑得眯起了眼睛。
身子暖的差不多了,两个人齐齐地跑过去,眉头皱得极紧。老太太打眼儿一瞧:“哎呦~丫头又哭啦!”她心疼地伸手,眼睛盯着秦梓津脸上的红痕,“谁欺负你啦?让渊儿去找他!谁天天欺负我们家丫头。”老太太抚着她的脸,温柔的不像话。
秦梓津的泪却像雨点子—?样啪嗒啪嗒地不受控制般滴落下来,直直地摇着头,却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连心尖儿都在痛。
“不碍事,不碍事,渊儿啊,最疼你啦!”老太太又抚抚她的手,秦梓津的眼泪便滴到了老太太手上。老太太没什么别的反应,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她别哭。
随后又眼睛转向沈渊:“渊儿啊,这丫头怎的了,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