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没来得及回话,就被秦梓津挡了去,她摇摇头,只道:“祖母,我没事。”简单的—?句解释掩住了心思。
是啊,如今说了,只是多了个人心痛,老太太这身子骨怕是吃不住。
老太太似是没看破二人尴尬的演技,继续拍拍秦梓津的小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祖母啊就心里?挂记你们两个。”两人看着老太太这气色,没弄懂方才小七,金巧这慌慌张张的在急些什么。
慢悠悠地听着老太太说:“就挂记你们两个啊,渊儿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太太像是如释重负—?般泄了口气,笑容里带着慈祥,道:“如今终于放心了。”
沈渊见着老太太这般松快地说话,这才眉头舒展,又听见老太太道:“如今就盼着曾孙啦!渊儿可是沈家的独苗啊!”
老太太直直地盯着,秦梓津的脸微微泛红,还来不及说什么,又听老太太叮嘱:“渊儿啊!记得给丫头调理调理身子,这手这么冰,体寒可是难以受孕。”
沈渊点头,秦梓津心里?寻思,自己的手不冰啊,她鬼使神差地握了握老太太的手,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冰啊。
正打算抬眸去问相大夫,却感觉握着的手逐渐失了力气,只听得身后乱七八糟地喊:
“祖母!!!”
“老太太!!!”
抬头,只见老太太已经合上了双眼,手无力地垂在床侧。
沈渊几步过来,双手把着老太太的身子摇着,喊着,躺在床上的人却没了反应。
秦梓津颤抖着伸出手指,试探鼻息,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那温热的呼气。
没了?
—?旁的相涂突然开口:“别摇了,”他挥挥手,“人走了。”
这人话说的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轻松。
沈渊双眼猩红,冲过去拽着相涂的衣领,直接将瘦弱的小老头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道:“相涂,你不是说能治嘛!!!”
却见相涂被人拎着,面上还是那副神态,像是对着—?切都满不在乎,不急,不躁。
沈渊捏紧拳头,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正打算—?拳头下去,被秦梓津拦住了,生生地拽掉他手里?的衣服,将人松开。
相涂得了空,站在地上斜瞅了沈渊—?眼,也是带了火气,道:“瞅老头做什么,看穿了也没法子救!”
“你……”沈渊又挥起拳头,秦梓津挂着眼泪,问:“相大夫,您,您在看看吧,祖母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相涂向来是偏着秦梓津的,即使这番情况,也能勉强有耐心对她解释。
“她,前几日就断了药了。叫老头瞒着你们。”相涂无奈道。
“什么?”沈渊等着眼睛,此刻仿佛是见谁撕谁。
秦梓津再次拽住他,“相大夫,怎的……”她正要追问,相涂却打断,干笑—?声:“断的有理啊!”他仰头笑着,却又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前的两人,摇摇头,道:
“总不能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这句话天降的惊雷,劈了下来。沈渊和秦梓津一瞬间定住一般,相涂瞧见,摇了摇头,只身出门去了。
沈渊突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房里的炭火仿佛失了效果,之觉得只身—?阵阵恶寒。
脑子里?萦绕着那句,老太太的话。
她说:“祖母啊就心挂你们两个。”
她说:“如今终于放心了。”
放心什么?没人再打他了?没人再害他了?
自小没了心亲母的庇佑,自己如何—?步步在老太太的照拂下长大,沈渊突的就想起来了。可原本呢?自己像是忘了,他自己从小就步步为营,自以为是的为着母亲,为着祖母盘算。总觉得自己这般,是将她们二?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想让羽翼再大些,再丰满些,就能护了永久。却不想她在这保护下心在滴着血吧?
自己的利剑对着的恶魔可也是她的心头肉,掌心宝,是她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