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侯爷,您这别在我这儿打哈哈了,这街上您的闲话可不少,我们还寻思是我们这教坊司的酒不香了呢!”虞三娘说着还吸了两下鼻子,模样?可是委屈极了。
“哈哈哈,别气,别气,小爷我今日不是来了。”沈渊用扇子虚扶着人的后背往旁边走?了走?,悄声说:“头牌今日没定出去?吧?”
虞三娘有一瞬的怔愣,突的又笑?了一声:“哟~大人还惦记花蓉呢?”
“哈哈哈……”沈渊没甚所谓,管他头牌是谁,这是打趣道:“这么久了,花蓉这头牌还真是坐得稳当啊!”
“哎哟~小侯爷瞧您说的,花蓉什么样?儿,您还没见过嘛?”
“哈哈哈……那劳烦今天晚上就小爷那间屋子?”沈渊指了指楼上的最里间屋子。
“哟~”虞三娘面上有些尴尬,笑?着道:“小侯爷您看,您这许久不来,我这间屋子都?定给旁人了!”
“哦?这位老兄也是行家,头里那间啊,最是安静了。”
“嗐~都?是常客,省得这些个。”虞三娘带着香粉的手绢一挥,一脸的无奈,仿佛是替沈渊可惜。
“那旁的这间呢?”沈渊扇头微微偏移,指着旁边。
三娘按住沈渊的手,直直地向下移动:“小侯爷,您和?隔壁的一时玩儿挨得这般近不嫌吵得慌嘛!下面这间如何?”
“哎~三娘你不懂,这真要是夜里,这楼下才是扰人,那便再隔一间,不扰着你的贵客,可还行?”
虞三娘也面露难色,不知沈渊今日这般难缠,不过二楼肃静倒是真的。
“三娘,不会是那间定出去?了?”
沈渊抢着把她的话先说了,倒是让她十分为?难。见三娘许久不答,沈渊没瞧出异样?才是见鬼,折扇敲敲手掌,无奈道:“既是这样?,那就下面这间吧。”
“这……小侯爷您真是……”
“嗐~莫说这般多,今日小爷就先将就了。”
沈渊一大清早就去?点了花蓉,可这晚直到夜深,沈渊也没等到她来,以前点她许多次,今日怎的这么久?他攥了攥手里的迷药,没敢做太过轻率的决定。打算出门瞧瞧,外面还是乱嚷嚷的,他走?出几步,没人注意?到,一抬头,就看见二楼端着酒菜的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了最里头那间屋子,这身?影他可太熟悉了。
几乎再看见的同?一时间,他走?近屋子,熄了屋里的灯,从?后窗户翻了出去?。往二楼的墙上有许多尖刺,短小而锐利,可做这爬墙的助力还是鸡肋。尽管沈渊从?小就习惯了爬高墙,又常常光顾这里,但还是被尖刺刺了不少下。
他咧着嘴翻进了二楼的房间,黑乎乎一片,小刺扎得伤口细密却不深,可若是没有心里准备就被刺到,那定是要摔下去?的。
他听见隔壁房里有动静,屁股刚沾上床边,却不想突的有人推门进来。
黑暗里,沈渊借着光看见那人阖上门后,就趴在门上看着,动都?没动。
他方才有些慌张,如今却弄不清这人什么路数?
沈渊悄悄地移步过去?,又怕吓得这人尖叫,缓缓地伸出手捂上了她的嘴巴。
“唔……”他听见这人闷哼一声,再琢磨不透前,他还是装着一般客人的样?子,在这个姑娘耳边,道:“你来啦?”
音色轻浮,没留一丝破绽。
但这人铁定是闻到了自?己手上丝丝的血腥味,身?子抖着就没停下过。借着门外来的光他看见这姑娘的手死死的抠住门框。
沈渊眯了眯眼,打算,试探试探。
他轻声道:“我松开你,你别说话,别扰了旁边的好事。”
这姑娘点了点头,沈渊诧异,这是初来的姑娘走?错了?怎的这般好说话?
他迟疑地松开手,手心里湿粘多少让他不舒服,他嫌弃抹了抹,准备继续扮演正常客人。他揽着她的肩膀,准备走?到了里面,再行处理,不想这姑娘把着门,不松手。
害怕?
沈渊拿话激她:“呵,怎的?不是找我的?”
这人不动,不想旁边的屋子突的一声:“殿下……”
“……”
沈渊有些急,今日是办正事来的,和?这个旁的人浪费这般多的时间,他看着这人把头扎低,很是不耐烦。
嘴里问着:“怎得低头?害羞了?”
手却用力,将人生生的掰着转过了身?子。
突的,他仿佛瞧见了什么,心脏由慢转快,“砰砰砰”的像是就在耳边跳动。他微微地伸出手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隐隐约约的小脸,借着门外漏进的微光,出现在他的眼前。
今晚她的眸子格外的亮堂,像是照亮了沈渊的整个世界。正如那年夏天,伴着书?香,伴着微风,不知怎的他便记住了这双带水的双眸。
我们终将会遇见的,不论相隔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沈渊小时候是活在黑暗里,却见过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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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整理:
宗武十四年——相识
宗武十六年——分开
宗武二十四年——相见(双方意义上的)
宗武二十五年——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