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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这让戚砚想起了刚来时闻见的那股腐臭,大概这味道不出两天也会变的令人作呕。
眼前一片漆黑,自从进来之后戚砚就开始跟在土著人身后,听着他的那赤脚踩在木头上的声音,几乎是亦步亦趋。
地上仿佛有什么,黏糊糊的。鞋底每次抬起来都会多花那么一些时间。
大概是血。
“客人,您要见的人就在这里。”猎头已经停下来,开口说完后侧身立于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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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扇小木门再次打开时,外面坐着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提了口气。
其实没过多久,可自从戚砚进去,门后再也没穿出任何声音。
“客人们,久等了。一起用饭吧~”可惜率先出来的不是他,是猎头。
接着,那扇门后才走出一个人来。
三个人看见了他,只是那张好看的脸上挂了一个罕见的表情。有些担忧。
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招待”,或者是……
不怎么敢往下想,毕竟他们认为让戚砚担心的事一定很可怕。
戚砚坐回去,压着嗓子解释。
“阿斯玛特土著,以杀戮为荣耀。”比如丈夫猎头,妻子也能跟着沾光,从丈夫那儿借来项圈戴上,会赢来很多羡慕的目光。
有人往火盆里填了柴火,火光明亮了许多,他皱着眉继续。“部落里随便一间房屋,都会看到很多人的头盖骨。那些上边没有洞的头盖骨,属于正常死亡的死者。而那些太阳穴上有洞没有下颌的头盖骨,便是猎头袭击的战利品。”
“战利品……”华雪抿抿嘴,眼睛却看向那群土著女人。她们手里都拿着一团蕉叶包起来的东西。
“嗯。也可以说……”戚砚撇嘴,冷笑一声。
女人们已经各自站在了一位考生面前。把那团东西小心翼翼的搁在草席上,然后慢慢一层层拨开绿色……
“是美餐。”男声停在这里,伸手捂住哈莉的眼睛。
“啊啊啊啊——”屋里有人尖叫出声。
那绿色下面……是人头。
李冀泽几乎憋的断气,可是口鼻还是被一只手捂住。
华雪眼神一滞,双手抓紧了草席,几乎把它撕烂。她低低眼,便望向戚砚那张冷淡的脸。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死死瞪着猎头,现在却装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愤怒、有轻蔑、还有担忧。
“唔……唔……”直至他随着声音侧脸看向李冀泽。
华雪自然而然的也看过去。就发现李冀泽涨红的眼睛里渗出了透明的液体。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那只捂着他嘴巴的手上。
在正常不过,二十岁为止,这是他见过最可怕的场面。暴雨里的野蛮部落,黑暗的木屋子,他的晚餐是一颗睁着眼睛的死人头。
“啊——”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有人甚至直接哇的一声吐出来。脸上眼泪和口水混乱着。
“哦!客人!你们在干嘛?!”猎头的笑容瞬间消失,掂起他的竹刀走向那些考生。
[通报考试情况:D考场1区5组,考生王伟,被迫剥离考场。考生……]
广播声几乎是忽然跳出来。这一次,似乎没那么简单停下来了……
那几个考生的头就这样二话不说的被削下来!血液一时间喷洒了好远。
其余考生看的呆傻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只发出类似濒死的兔子一般的哭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尿了裤子,身体颤抖到痉挛。
□□李冀泽骤然明白了戚砚之前告诉他们的,“等会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
“嘘。”戚砚瞧了一眼他俩,慢慢松开了李冀泽。
[通报考试情况:D考场15区6组,考生……被迫剥离考场……]
“哦,伙计们~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一起用餐吧~”猎头一甩,把粘血的竹刀抛在一边,然后又挂上了那副可怖的笑容。
用餐?!
“让、让我们……吃……这个?”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猎头一个转身往声源处看去,“哦,是有些麻烦,不过我会教你们。”
说完他拿起一个人头来。按着那头颅脸上的伤口剥下头皮,又开始拿一只尖利的石刀在太阳穴处挖着一个小洞。
这个过程像极了地狱里吃人的鬼怪,让在座的人都害怕的几乎晕厥。
可广播声依旧乐此不疲的播报着。这个阶段死的人太多了……
他们甚至连晕过去都害怕。
终于,猎头把小洞挖好了。笑着把那头颅上面的发丝拨开了,仰起脖子就堵住那个洞口!
橘红色火光中,那喉结滚动。发出了吞咽声……
考生们想死的心都有了,有人哭的喘不过气来。
戚砚低头,在哈莉的耳边轻声说:“乖,不要睁眼。”
等女孩点头,他才把手放下。
“听我说……”戚砚的声音算不上太过低沉,不过很好听,辨识度也很高。
在这时候还能保持镇定的声线,像是照亮了恐慌的火苗一般。众人都被这火苗吸引。
可这话只不过是他给自己队友说的。“现在有两个选择。”他说。
“一是学那个傻大个,把其他考生的头拨开皮肉,然后掏个洞。”戚砚抬脸,表情更加复杂。“这是个难得遇见的肮脏习俗,加分。”
“二是如果你们的消化系统足够强大,那就把脑浆也喝了。”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喝的越干净,加分越重。”
木屋忽然安静下来,土著人只顾着喝他的脑浆,并不想打扰这出好戏。
“那……那你……选什么?”斜对面的小男生弱弱的问。
可惜当事人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