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瞧了瞧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再瞧了瞧站在大厅正中央的男生,咽了咽口水,“她现在转身离开,还来得及吗?”
十五分钟后,待温妍简单洗漱完从楼上下来,盛无极人还在那儿。
林秋珊在厨房里忙活,显然有留他吃饭的意思。
早在初中的时候,她就待盛无极极好,一方面,她跟陶儒戌有故交,而他是老师的弟子。另一方面是由于他学习成绩好。
毕竟优秀,各方面都很出众的学生谁不喜欢呢?
大厅里,盛无极的目光在温妍的脸上游离不定,闪过微不可见的困惑。
本来是想问出口的,但是见她不想谈起这件事,他只好把这丝疑惑压放在心底。
“我听说你这次的作文竞赛得了第一名,恭喜”,沉默了一会儿,他冲温妍道。
“谢谢?”,端坐在那儿,被林秋珊叫好好招待客人的温妍犹疑了会儿说道,一字一句极为客气,带着淡淡的疏离。
连那副清丽卓绝的脸庞都仿佛戴上了一层朦胧的纱,看不透的同时,也捉摸不透。
虽然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但真正说起来,温妍和他相处的时间极少,即使见面了也只是点点头的关系,她不认为自己需要对他有多热乎,点到为止即可。
这也是她对待别人一贯的处事作风,在温妍眼里,盛无极跟其他同学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非要扯上些交集,那就是当年刚入学的时候,她写了一首三行情诗,然后被人借花献佛,当成告白信给他了。
最后送回来的时候,上面多了一行字,“好好学习”,简而言之就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因为这件事,温妍被谈薇薇整整笑了一年,记忆可深刻了。
把心思收回来,她问了几句陶儒戌的身体情况,没过多久,林秋珊就从厨房里端了饭菜出来。
饭桌上,林秋珊全程在关心他的学习,句句都是夸人的话,要不然就是想要夹饭菜给盛无极。
其它的,温妍不知道,但有洁癖这一点全校的人估计都知道。
她用自己吃过的筷子夹菜给别人,设身处地,她也吃不下去。
于是,每次都在林秋珊的动作之前,温妍先一步用备用筷子将饭菜夹到了他的碗里。
或许是她表现得很明显,后来林秋珊也没再动作了,改成了指挥她帮人夹菜,气得温妍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了。
大概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好,自己家的都是捡的吧?
终于送走了盛无极,温妍又被她妈数落了一通,听得她耳朵都快起茧了。
只见她瘪嘴,不高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让他当你儿子吧”,然后哼了一声,跑上楼去。
徒留下林秋珊一句抱怨,“哎,这孩子”
温父也觉得她过分了,出声道,“你也是的,干嘛老这么说自己女儿,就算她不聪明,这不也是遗传你的嘛?”
他是顶尖大学里法学毕业的,而林秋珊只是普通的师范大学毕业的,遗传谁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骂骂咧咧的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此时,楼上,被两人以为生气了的温妍,这时候却是收起了刚才的神情,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