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承继将请帖打开?,请贴上的名字赫然是阿史那若真,看着请帖上那枚突厥太子的私人印鉴,安承继皱了皱眉,“突厥太子这是何意?”
柳源将请帖从安承继的手中接过,扫了扫上面的内容,说是知道了阿史那思云对安承继的冒犯,心中过意不去,想要给安承继赔罪。
言语客气并且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亲近,这是……一时间,柳源也?有些看不懂阿史那若真的心思了,依照这几日阿史那思云对陆言蹊的态度,柳源原本以为阿史那姐弟俩是没?有希望了,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们送来了请帖。
“不知先生,有何见解?”安承继看不懂的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问柳源,在安承继心中,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柳源一定会知道。
“殿下不妨去看看,”柳源看了看请帖上的时间,在后日,总得来说,最近安承继的时间还?是非常宽裕的,去看看这突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无妨“想必在京城境内,突厥太子并不会为难殿下。”
关?于那日阿史那思云的做法,柳源后来自然是知道了,虽然没?有见到安承继当时的狼狈样子,但从安承继后来的表现?与下人们的描述,柳源也?能窥探一二,可今日见到这样的请帖,柳源觉得,阿史那思云的想法,恐怕并不是阿史那若真的想法。
“这,好吧!”柳源说了阿史那若真不会为难,即使?心中依旧有些发憷,安承继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后日会准时赴约。
“殿下去了,先不要提求娶之事,主要听听看,突厥太子心中到底如何作想。”柳源见安承继的表情依旧有些犹豫,不由又?交代了两句,即使?阿史那若真态度不明,可机会人就难得,若是贸然求娶阿史那思云,恐怕会引起阿史那若真的不喜。
“先生放心,本王知道了。”就算柳源不提醒,安承继也?不愿意再提求娶阿史那思云的话,当初阿史那思云的那一顿鞭子,让安承继从心底发憷。
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却无法靠近,若不是背景雄厚,根本不会有男人喜欢!安承继心中狠狠地想着。
即使?安承继对阿史那思云有诸多?不满,在赴约的时候,安承继依旧笑容满面,似乎对阿史那若真多?有好感似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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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木可查兄弟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份来自匈奴的文书。
木可查看着眼前的文书,心中颇有犹豫,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离开?匈奴的时候,父皇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皇兄?”木阿朵看着木可查犹豫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好奇,父皇给的文书上写了什么,才会让皇兄露出现?在的表情?
“你看看吧。”木可查说着,将手中的文书交给了木阿朵,在木阿朵将文书浏览了一遍后,才提起了当时在春猎上的事,“你那日,为何要向太子妃打听五公主的事?”
其实在陆言蹊当时指着木阿朵的鼻子骂了一通后,木可查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后来皇弟又?因为救自己而有了生命危险,他就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现?在父皇竟然发来了这样的文书,木可查自然是要旧事重?提了。
木阿朵看着手中的文书,文书上父皇竟然说要与西元共结秦晋之好,要求他们向西元皇帝提议,并且言明想要季家的女儿前去匈奴。
安景卿的事,父皇明明毫不知情,自己当初本来想着事情办成了,再向父皇说明,正好能在父皇面前讨个?好印象,谁知道现?在父皇竟然知道了?父皇不仅知道了,还?知道了季家有两个?适龄的女儿,父皇是从何得知的?
木阿朵心中的疑惑还?没?想明白?,就听到了皇兄的问题,这个?问题,木阿朵在陆言蹊当初当着众人撕破脸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面对,倒也?一点?也?不慌张:
“当初宫宴结束后,臣弟衣裳不慎打湿,三皇子邀我去换衣服,而后碰到了贵妃娘娘,当时贵妃娘娘主动提及,对西元公主的婚事极为上心,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问臣弟意下如何,并且说皇上也?愿意与匈奴共结秦晋之好,当时臣弟并不知道公主年幼,还?以为公主已经是适嫁之龄,便想向西元太子打听一二,谁知道……“
木阿朵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说一半留一半,再加上从春猎第一日开?始便在心中斟酌已久,竟然没?有让木可查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对,木可查将文书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地皱了皱眉。
当初陆言蹊与季幼怡对峙的时候,他对两人的态度也?是看的一清二楚,西元的贵妃明显是不愿意将娘家的女儿远嫁匈奴的,现?在父皇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说起那日的对峙,木可查心中也?是颇有不满的,西元太子与太子妃念及五公主年幼,拒绝和亲事宜,倒也?是能够理解,当初突厥太子不也?以父可汗想要留长?公主几年,拒绝了他国和亲的请求吗?
但是按照现?在皇弟的说法,季幼怡明显有意和亲,却在提到季家的女儿时便百般推脱,分?明是看不上他们匈奴,难道他们匈奴是火坑吗?既然视匈奴如豺狼虎豹,那又?为何要主动提起和亲之事?
木阿朵对当初季幼怡对自己的误导也?怀恨在心,所以这几日安承继无论怎么示好,他也?无动于衷,现?在看到眼前的文书,木阿朵心中一动:
“既然当初贵妃娘娘主动提及了和亲之事,想来也?是愿意的,何不先问问西元皇帝的意见?”
从季幼怡的态度,木阿朵就断定,她对父皇的特殊癖好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如此抗拒。但是抗拒又?如何?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被陆言蹊指着鼻子骂了后又?被阿史那思云责备?
“可……”木可查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但宫中经常去世的宫妃也?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如是可以,木可查并不想要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送到父皇手中。
虽说对季幼怡的态度有所不喜,但到底季家的女儿是无辜的。
“当日西元皇帝也?说了,让本王来日看看西元的其它姑娘,现?在父皇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季家的姑娘,咱们自然要与西元皇帝提一提了。”木阿朵这个?人,即使?伪装地再好,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睚眦必报的性?格,当初季幼怡害他丢了大脸,现?在他让季幼怡损失一个?侄女,也?不过分?!
“那就依皇弟所言吧。”木可查听到木阿朵的分?析,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和亲之事是西元贵妃提起,而西元皇帝也?的确表达了和亲的意愿,那么现?在,父皇文书上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见皇兄同意了,木阿朵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心中却在盘算着着人去调查,为何父皇会知道他的打算,是谁走漏了风声。
至于为何匈奴单于会知道木阿朵的盘算,这件事就要感谢我们西元的太子妃殿下了。
当初陆言蹊就说过不会放过季幼怡,事后果?真就没?有打算放过季幼怡,当天晚上便给齐皓轩传信,让他在匈奴境内放出传言,二皇子已经替单于求娶到了西元国的季家女,按照季家在西元的朝廷地位,一定能够促使?西元与匈奴之间的邦交友谊。
而更为难得的,则是这季家的两位女儿,都生的花容月貌。季幼怡身为贵妃,宠冠后宫近十年,可想而知,季家的女儿会是如何的惊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