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安承继就先交给您了。”安景行转身对陆远拱了拱手,安承继现在不知道是被?陆言蹊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坐在地上喃喃私语,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没了感知。
陆远听到安景行的话,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安承继:“太子殿下倒是会使唤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远对安景行的观感也?好上了不少?,现在也?能和?安景行开几句玩笑了。
安景行闻言看着陆远,也?没反驳,甚至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样子,有现成人,不用白不用,这可都是言蹊教他?的。
陆远见?状,瞥了一眼安景行,最后没说什么,上前一步,直接将安承继从地上抓了起来:“那本将先带他?下去了。”
陆远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将安承继放在宫中,先替安景行将人看起来,又有何妨?
安景行见?陆远的动作,对陆远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便被?打?断了。
“殿下!”暗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安景行拱了拱手。
“解决好了?”安景行瞥了一眼暗影,安睿不会允许这皇宫之?中有他?人的钉子,他?同样不能允许!所以事情尘埃落定,那么趁着这个机会,有些碍眼的钉子,就该拔掉。
“是!”暗影点了点头,墨羽需要?做的事并不多,安睿留下来的人,开始借着安承继的名义除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大半,在陆远借着“铲除乱党”的名义,又去掉了一半,现在他?们不过是做一遍清扫罢了。
“那就将这里收拾一下。”安景行说着,看了眼宫内宫外?,即使是内心?再冷硬,看着现在皇宫内的场景,也?有些触目惊心?。
“是。”暗影抬眼看了看,今日这场“篡位”在外?人眼中,可能如同闹剧一般儿戏,但是墨羽却知道,太子殿下准备了多久,谋划了多久,又算计了多久,而在这场“闹剧”中,失去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现在宫内宫外?弥漫着的血腥味,也?说明了一切。
“一将功成万骨枯,景行不必愧疚。”陆言蹊看着安景行的表情,握了握安景行的手,他?知道,景行现在有些于心?不忍,如果他?是那个从现代来的陆言蹊,如果他?是上辈子的陆言蹊,他?可能也?会感同身受。
但是他?不是,经历过上辈子的失败,陆言蹊更能明白,如果不对他?们狠一点,最后躺在地上的,只会是他?亲近之?人,陆言蹊生性薄凉,自认为是一个极度自私之?人,比起外?人,自然是自己在乎之?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安景行感受着陆言蹊的动作,有些失笑,言蹊还是同以前一样,想着,安景行反手捏了捏握着自己的手:“我知道。”
不仅言蹊如此,安景行也?是如此,安景行知道,若是今日不狠心?,来日躺在地上的人之?中,就会有言蹊一个,故而没多久,便将心?中的不适压了下去,言蹊说的没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避免。
陆言蹊见?安景行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调整了过来,对安景行笑了笑:“咱们现在去看看安睿?”
陆言蹊可没有忘记,明日还要?给朝臣一个交代,那么今晚就必须将安睿解决掉。
“好。”安景行点了点头,他?刚刚不愿意对安睿下手,一方面是因为孝道,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言蹊一直没有掩饰过他?内心?的想法,言蹊不想让自己在外?人眼中与“乱臣贼子”“弑父篡位”等字眼联系起来。
“等等!”陆言蹊刚走出殿门,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安景行,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东西,“遗诏!”
“已经拿到了。”安景行说着,手向后伸了伸,暗月见?状,上前一步,将遗诏放进了安景行的手中,拿到的时候他?已经打?开看过了,是主子要?得那一封。
“那就好,”陆言蹊点了点头,才拉着安景行向后宫走去,“咱们现在去找安睿,暗月,将圣旨和?玉玺带上!”
安景行听着陆言蹊的话,没有反驳,当初在黑风寨,暗影就告诉他?们,遗诏的位置,刚刚大臣们走了之?后,安景行就让暗月将它?拿了过来,毕竟这封遗诏,等等可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安景行和?陆言蹊刚走进安睿的寝宫,就感受到了安睿如同杀人一般的目光,想必在这段时间安睿已经知道了,整个皇宫,现在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逆子!”安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谋划了这么久,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景行听到安睿这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反驳,这个评价,他?担下了又如何?
“孤知道,父皇不想看见?孤,今日父皇将孤要?的东西给孤,孤以后便再也?不来碍父皇的眼。”安景行依旧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无法拒绝。
暗月在听到安景行的话后,上前一步,将圣旨和?玉玺摆在了安睿的面前,甚至贴心?地替安睿磨好了墨,这副样子,即使是傻子,也?知道安景行要?得是什么。
“不可能!”安睿看着暗月的动作,瞬间暴怒,准备起身将圣旨丢出去,却被?身后的两?名侍卫按了下来。
看着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挣扎的安睿,安景行笑了笑:“今日这诏书,父皇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
安睿闻言,抬头望着安景行,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化为实质,将安景行烧个干净,但是没一会儿,安睿像是反应了过来,看着安景行,眼中有些愉悦:
“今日这诏书,朕不会给你,只要?朕不给,你就永远是乱臣贼子!”
时至今日,安景行还固执于这道诏书,即使是安睿,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罢了,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不给,那他?就永远别想名正言顺!
“你!”陆言蹊听着安睿的话,心?中的脾气?怎么也?忍住不,干脆走上前来,对安睿身后的俩侍卫挥了挥手,“起开!”
接着,不等安睿反应,便将安睿按在地上揍了一痛,陆言蹊从小长在陆家,又是京中混不吝的小霸王,深谙揍人的技术,这一通揍下来,安睿只觉得自己身上疼得厉害,但表面却连一点淤青也?不见?显,陆言蹊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地叫唤的安睿,终于长舒一口气?。
要?知道他?早就想这样做了,现在揍他?一顿,真他?娘的神清气?爽!
“揍好了?”安景行也?没拦着陆言蹊,等陆言蹊最后踹了安睿一脚后,才含笑看着陆言蹊。
言蹊心?中有怨,安景行知道,无论是一开始的赐婚,还是后来陆远受伤,亦或是陆言泽前去西南平乱,言蹊心?中一直有怨气?,只不过隐忍不发罢了,现在能让言蹊发泄一通,安景行自然不会拦着。
“揍好了。”陆言蹊爽快地点了点头,天知道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安睿给揍一顿,虽然看起来野蛮又直接,还有点损害形象,但是耐不住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