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抿了抿僵直的唇,并未再与林昭媛多说半句,如今之?计是找到大皇子出疹子的真?相,不管真假。
她给玉妃的那个药粉也是从宫外得来的,具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她自己都不甚清楚,若大皇子手上的粉末真是玉妃所为,那么玉妃还真?是够蠢的,留下?一?个如此显眼的把?柄。
大皇子手上的粉末是出疹子的原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问大皇子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为何会沾到毒、药粉。
秦修仪在知道大皇子手上还遗留着那些可恶的东西后,离开拿出干净的手帕,细细的为儿子擦拭着,唯恐漏掉一?点,再度让儿子受伤。
“秦姐姐,这可是证据,你将药粉都弄干净了,如何再找凶手出来?”沈充媛本来不想多管这种会惹祸上身的闲事,可碍于皇后指使的眼神,作为皇后手中的一?杆枪她不得不开?口。
话音刚落,秦修仪猛地抬头,目光十分凶猛:“我还从来不知道沈充媛与林昭媛如此的心有灵犀啊,林昭媛没有孩子,不懂为人母的心情,难道沈充媛也不懂吗?”
心中的伤痛屡屡被曝光出来,此刻面对是又不是皇后,而是位份低于她的秦修仪,因此林昭媛毫无顾忌:“本宫是不懂得为人母的心情,我们也只是照直说,毕竟有目共睹,大皇子可是一直都跟在秦修仪你身边,如今出了事情,难道最该问的不是你吗?”
“林昭媛,你安的是什么心,我书得的不多,可虎毒不食子这句话还是知道的。”秦修仪脸上开?挂着泪痕,讥讽道:“难怪前些日子林昭媛小产之事皇上不肯查,或许就是因为皇上知道,是林昭媛自己……”冷冷笑着:“真?所谓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林昭媛瞪大了眼,如同?利剑般的目光射向已经口不遮拦的秦修仪,须臾,她微微垂下?眼帘,笑容极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与沈充媛只是提议先问问秦修仪,并未说过一?句这件事就是秦修仪做的,秦修仪又紧张些什么呢?还如此的大动肝火。”说着,眼眶里积满了泪水,顷刻落下:“我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失了胎,可事实的真?相谁都不清楚,秦修仪却如此污蔑上位妃嫔,未免太过肆无忌惮了。”
“林姐姐,我想秦修仪也并非有意说起这事儿,她也只是关心则乱。”赵婕妤走近林昭媛身侧,递上一?方帕子。
林昭媛本身长得柔弱如小白花,如今这一?落泪,显得越发楚楚可人,惹人怜爱。
“多谢赵婕妤了。”接过帕子,林昭媛并未看赵婕妤一眼,只是微垂着脑袋,一?副极为受伤的模样。
冯昭容早已看不惯秦修仪在太后跟前谄媚的模样,只是此刻她将成为众矢之的,也不免要帮衬上一?二,遂微微蹙眉,叹息道:“大家都争执什么,有什么问题不如问问大皇子好了,大皇子虽然年幼,可还不至于到连几?句话都说不清楚的缘故。”
玉妃闻言,整个身子都颤了颤,脸上近乎血色全无。
到惹得身旁的付嫔关心道:“玉妃姐姐不必自责,虽然事情发生?在玉仙宫,也定不会是玉妃姐姐的错。”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玉妃身上,疑惑的有,审视的有,那一束束目光令玉妃浑身不自在。
玉妃久在宫中,此刻虽有慌张,却极快的回神,就着付嫔的话说下去:“皇子金贵,无论如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这件事发生?在玉仙宫,我也有难以推脱的责任。”
皇后凝神静气,徐徐开?口:“秦修仪,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想想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或者与平日不一?样的事情。”
经过这番掰扯,秦修仪已然冷静下?来,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大皇子身边从来都是跟着宫女和太监,今天来玉仙宫也一?直有人跟着,并未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万晴空盯着秦修仪问道:“那么大皇子来玉仙宫后,离开过秦修仪的视线过吗?”
秦修仪仰头细细一?想,苦笑道:“小孩子最爱乱跑,以往又甚少来玉仙宫,所以很是新奇,自然也离开过我的视线。定然是那个时候被人转了空子!”
玉妃一?怔,连连颔首道:“那秦修仪还记得那时都有谁到了。”
话音初落,万晴空深深的看了眼玉妃,不待秦修仪去想,又问道:“秦修仪还是将伺候大皇子的人传来,只需问一问便一?清二楚了。”
经由方才之?事,玉妃极力的稳住心神,也笑着附和道:“大皇子既然在这儿,不妨直接问大皇子罢。”
见玉妃还要推诿,万晴空口气里已有不容置疑的味道,走到大皇子身侧蹲下与他平视:“大皇子来了这里后,都见过谁?”
突然的病症令大皇子也不负方才那般刁钻,万晴空的询问令他直接看向自己的生?母,见秦修仪点头,才糯糯开?口:“见过玉妃娘娘。”
这六个字,犹如晴空之?中响起惊雷,众人脸色如调色盘般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