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期宁从小道间返回自己的小院,手上的龙鳞仍然一闪一闪。
“你打算今天晚上就走吗?”
“恩,总不能让爷爷知道,我是个五灵根的废材吧!”
“你今晚不能走。”
“为什么?”
“点了魂灯的人,两天内魂息还不稳定,不能离魂灯太远,否则无效。而且,因为是太一真君帮你点的魂灯,在这两天内,只要你一离开,他就会马上发现。”
听到这番解释,走在平地上的秦期宁,差点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前辈,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么重要的事情!
“告诉你,无用。”
的确,在那种情况下,难道要拒绝不让爷爷点魂灯吗?有点不太现实。
“走,我们回去再说!”
“谁,在下面絮絮叨叨的,烦了老子睡觉,信不信老子砍了他!”一副未醒的沙哑嗓音,却出奇地大嗓门,惊得其他树上的鸟儿乱飞。
咆哮完之后,再次寂静无声。
秦期宁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这课参天大树,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嘿嘿,如此大的起床气,师叔竟然出关了。
红菱师叔的住处,向来不允许他人打扰,当然,这个他人并不包括秦期宁。秦期宁从复生祠回到自己的落宁居,有好长一段路,没想到自己贪着走近道,竟然恰好就走到了红菱师叔这儿,又恰好遇到红菱师叔出关,真是——天助我也!
麻溜地爬上了树,果然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那熟悉的位置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男子。男子颀长的身体侧卧,背对着秦期宁,一头墨发毫无形象地披散,双手环抱在胸前,秦期宁知道,他一定是在抱着他的宝贝。
看了一眼正在闭目的男子,秦期宁毫无防备纵身一跃,从高高的树干上跳了下去,像一只刚刚学飞的雏鸟,想要翱翔天际,结果可能是摔个遍体鳞伤。
一根精钢而制的银白色九节鞭从男子手中送出,缠上将要坠落到地上的小短腿,阻止了女孩的坠落,然后秦期宁就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像个钟摆一样在树木间晃来晃去。
被倒吊着的秦期宁翻着白眼往上看,在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之前背对着自己的师叔的正面。
此刻的男子,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身上裸露着的肌肤全都是黑红黑红的一片,更别说那穿在外面的大红袍,全是久未洗过的油腻腻的器料。那张脸,除了潋滟的桃花眼这么明显的标记外,其他地方也全是墨水的黑色。
也难怪,三个月不眠不休地赶制,他手中的那把上品灵器映月,才能见世。
“哈哈,不行了,红菱师叔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快拉我上去,宁儿的头都要被你的丛云鞭晃晕了。”软软孺孺的语调,就快苏到那人的心里去了。
秦期宁以胎生的形式来到了这个世界,从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变成一个小娃娃,一开始也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这软软糯糯的嗓音。但是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毕竟这副身子还没有发育成形,小孩子的自然生长规律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思想。
如果一个小孩从小开始就表现得深沉如海,多智近妖,才会招人怀疑,现在的秦期宁可不想引人耳目。
“小鬼,我看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嗯?你说,吵了师叔的好梦,要怎么惩罚那你好呢?要不来我器炉里溜达两圈,保证你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个形状。”
……
“嘿嘿,师叔,我觉得自己这个形状就挺好的,要不,我来给你当小白鼠,您新炼制的宝贝还没有开过封吧,我来试试它锋不锋利?”
“哼,你这鬼灵精,又觊觎我的宝贝!”
从云鞭一收,秦期宁已经稳稳地站在男子所在的树干上了。
“哎呀,师叔,我老想你了。”
秦期宁说完,就扑过去抱上了斜躺着的男子。
以前总觉得卖萌可耻!卖萌可耻!
可是面对清徽宗这么多疼她的师兄师叔,秦期宁觉得她还可以再萌一万遍,毕竟他们也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啊!
扑过去的小身板,被男子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眼前的男子,一分钟前还在的污渍已经被他施了一个除垢决清理了,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修仙者大多貌美,自己的三位师兄,还有其他峰上的诸位师兄师伯,都不乏俊美之人。在这个审美疲劳的时代,红菱师叔的脸,依然能让人惊艳。
肤白貌美,一双桃花眼可正可邪,可魅可厉。据说红菱师叔天赋很好,相生系水金双灵根,然而因为有太多人觊觎红菱师叔的美貌,所以他放弃了家族的栽培,来到清微宗深居简出,专心和一位长老学习旁人都不太愿意学习的炼器。
如今虽然不清楚师叔是什么修为,可是却鲜少有人敢得罪他,毕竟,能炼制上品灵器的炼器师,即使在七大宗门,也不多见。
“小鬼,三个月没见,你怎么还是这副小身板?师兄应该不会亏待你才是?”
说完,还自顾自地把秦期宁转了一圈,像耍猴似的。
秦期宁早已经习惯红菱师叔这尿性,重华峰上下,也只有红菱师叔有这么大的力气,不依靠元气,全凭自己的一身力气,就能把她耍得团团转。
秦期宁也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短、小,不过也不用每个人都来打击她一下吧。万一以后,真长成个侏儒,那真该哭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