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默身影消失在门口,冯异的车窗也随之升起,再看不清他的面容。接着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黑吉普炸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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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默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刚生出些困意,一翻身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酒精味儿,瞌睡又都被吓回去了。
爬下床换上自己的衣服,杜默这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
“杜默。”他被室友A拍醒,“醒醒,你发烧了。”
他浑身酸痛,眼神空茫,杜默下意识伸手够手机看时间。
“三点多。”室友A说,“我要去体育馆,正好路过医务室,我送你过去。”
杜默神志不清地应了声好。
顺从地被医务室老师摆弄半天,杜默被留在病床上休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杜默逐渐恢复清明,一个Omega在他身边忙进忙出,自己手背上还有一枚滞留针。
“你好……”杜默支撑着想要坐起来,结果他忘了自己肩膀有伤,“扑通”一声又重重摔回原位。
“刚打了药,没力气是正常现象。”Omega友好地笑了笑,拾起遥控器抬高床板,“是胳膊受伤了吗?老师说你是因为伤口发炎才发烧的。”
确实受伤了。杜默疲惫地点了点头,他以为无需费心的小伤,原来放在Beta身上会这么麻烦。
“老师说不严重,只是伤口处理的不及时,所以才一下子这么严重。”Omega停顿了一下,“你一直睡着,我就没检查你身上受伤的是哪儿……现在帮你处理一下?”
杜默指了指自己肩膀,“被瓷片划伤的……”
经杜默同意,Omega坐到床边,帮杜默解睡衣扣子。消瘦嶙峋的身体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杜默有些不好意思,尽管这是一位人畜无害的Omega。
“什么时候受的伤呀?”Omega小心翼翼地对待杜默,作为护理系的学生,他知道Beta其实也很怕痛。
“昨天晚上。”杜默瞧他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名字。
Omega看出杜默的疑问,善解人意地说:“我们在招新晚会上见过。”
“哦哦哦。”杜默面色微红。金融系没有Omega,连Beta数量都十分稀少,他不太擅长应付Omega,上一次跟Omega闲聊还是在去年的迎新会上。
眼前的Omega笑容干净且真诚,两眼弯弯,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皮肤白皙,还透着些许红,指尖落在杜默肩膀上的触感温润,棕褐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耳后,遮住了他后颈那引Alpha遐想的地方,“你之前处理的很好呀,回去小心些,别再沾了水,还会发炎的。”
杜默也忍不住回报以微笑。
天啊,温柔的Omega简直是人世间最治愈的存在。
杜默装面瘫装得太久,不怎么会笑,以至于嘴角拉扯出一个奇怪的造型,“谢谢你,我叫杜默……你呢?”
“白意。”Omega手里端着白色瓷盘,穿着白色大褂,里面白衬衫的风纪扣系得一丝不苟,“白色的白,意愿的意。”
白意?!
杜默有一刹那的怔忡。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嘎吱——”
门未经允许地开了。
不请自来的Alpha一袭黑衣,五官深邃俊美,眉宇间明显萦绕着不快。
温婉的Omega受惊转身,在Omega完全转过身的瞬间,Alpha黑眸中千年不变的森冷似乎都添上了一丝暖意。
那一刻,杜默仿佛听见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