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披着立海大的运动服,他向宋以然微微颔首,笑容温和又疏离,“您好。”
“部……部长?”切原赤也傻傻地看着自家的部长。
幸村精市对切原赤也微微一笑。
“再过三十秒……赤也再不回去的话……训练量会番十倍哦。”
明明是很温柔的声音,却像是冒着诡异的黑气,让切原赤也猛地打了个哆嗦。
“啊啊啊啊……我马上走!”切原赤也立即像只炸了毛的猫,又很担心地看着宋以然的伤势,“可是……前辈的伤……我……部长……我也想一起去医院……”
“嗯?”幸村精市的嘴角微微弯起。
“呜哇哇哇哇……”by快被吓哭的小海带。
最后,在宋以然的出声下,切原赤也终于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幸村精市微微上前一步,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整个人散发出温润的气息,“能让我看一下您的伤势么?”
宋以然看着对方鸢紫色的眼瞳,那里面闪着非常和煦的浅光。
幸村精市看着宋以然并未拒绝的模样,他伸手握着宋以然的手腕,仔细观察他的伤势。
手掌上的红痕非常显眼,在肌肤上留下狰狞的伤口。
“没事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宋以然漫不经心地想收回手,他前几年打过很多架,自然知道什么角度能够最大化地保护自己。
然而,他的手腕被对方的指尖轻轻叩着,明明看似很松垮的动作,却被幸村精市做出了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来。
风缓缓拂过,将幸村精市身上披着的深色运动服的衣角扬起,他深蓝色的发尾也将那双眼眸映出绵密的温柔。
“似乎遇到你的时候……你总在受伤呢。”
宋以然抬头看着幸村精市,微微眯起眼。
“我以前见过你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
幸村精市仿佛叹息一般回答道。
宋以然并不想去医院,幸村精市带着他来到了网球部的休息室中。
休息室配置齐全,幸村精市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药箱,里面有很多药品、酒精棉、绷带等等的基本治疗用品。
他的手法很娴熟,指尖有些冰凉,由于打网球所产生的硬茧在伤口处摩挲,膏药在发挥着药效,火辣辣的抽痛和细碎的麻痒混合在一起,让宋以然不由动了动手指,又被幸村精市轻轻握住。
——他们相握的地方,也……染上了药效的热度,似乎心头也微微酥麻。
幸村精市帮他上好药后,就为宋以然缠上了绷带。
——似乎……很久没有再发生这种事了。
宋以然看着自己的伤口,默默地想着。
“很不错的技术,谢谢你。”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确认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宋以然对幸村精市道谢道。
“久病成医,在医院里看到的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握住了宋以然另一只未受伤的右手。
“我是幸村精市,立海大附中的网球部的队长,很荣幸见到您。”
“我是宋以然,中国留学生,就读于诚凛高中,我也很高兴遇见你。”
——————
看着宋以然走出校门的身影,幸村精市一直驻立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幸村精市才收拢了自己的外套,转身走向网球部。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刚打网球时,他在观众席亲眼目睹宋以然夺冠的样子——世界网球大奖赛的少年组冠军,他成为了第一个拿到这个奖项的亚洲人。
彼时还是孩子的幸村精市看着宋以然站在高台上领奖的样子,璀璨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映照出比奖杯更闪耀的光芒。
宋以然当时也还很年幼,面容不像现在这样渐渐长开带有锐利的明艳,五官更偏向精致柔顺,和他凌厉的网球风格截然不同。
一股复杂的心情在心头蔓延。
——很久以后,幸村精市才明白,那是……憧憬。
——想要像他一般站在高台接受所有人的振臂欢呼,想要让世界记住自己的名字。
——想要……接近他。
夺冠后,各路报纸疯狂转载,甚至有报社评价他未来是继越前南次郎之后另一个可以称霸网球的东亚男子,潜力巨大。
只是……自那之后,那个曾在记忆深处闪光的男孩退出了网球界,就像一颗流星在天空划出绚烂的弧度,却急速坠落。
——他的样子都快要模糊在幸村精市的脑海里,但是现在,当他再出现时,幸村精市却发现……他可以从那张已和记忆中,好像完全不同的脸庞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又勾拢起纷纷扰扰的回忆,鲜明得仿佛昨日。
“连名字都不同了呢……”
幸村精市轻叹一声,走回了网球场,毫不意外地看到切原赤也在做一系列惩罚性的负重深蹲运动。
一看到幸村精市,切原赤也就立即跳起,询问道。
“部长,那个……宋前辈怎么样了?”
“些微擦伤,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幸村精市轻描淡写地略过,走在所有部员的面前。
柳莲二注意着他和切原赤也的对话,掏出了情报本。
——幸村的情绪很不错呢,似乎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真田弦一郎对幸村点点头,压了下帽子,站在他身侧。
幸村精市站在所有部员的面前,仿佛是俯瞰般扫视着所有的正选非正选部员,明明是纤细的身材,秀美的轮廓,整个人却带着一种王者般的气势。
“安静一下,我宣布一件事情。”
“关于U—17的合宿选拔活动邀请函已经下来了,正选全员都被纳入名单之中。”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