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万德这会儿一抬头看见叮叮糖老头朝自己走过来,刚才想要站起来的力气全没了,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他颤抖着身体,嘴上打着哆嗦,额头上滚下几颗豆大的汗珠。
许阳和余刚回到沙发上坐着,一切交给了叮叮糖老头。
叮叮糖老头刚来到高万德跟前,余刚嗅了嗅鼻子,赶紧捂住口鼻,“草踏马的!丫的尿裤子了?”
许阳也赶紧跟着捂住口鼻。
光线很暗,高万德又是脸朝下趴在地上,看不出他裤子有没有被尿湿。
许阳轻轻嗅了嗅,没闻到尿味。他加大点力气嗅,依然没闻到。
他们坐的沙发离高万德躺的地方至少有三米远,按说不可能他一尿裤子气味就飘到沙发上来。
何况屋里门窗紧闭,也没风把尿味带过来。气味要弥漫到他们这里,怎么也得有点时间。能这么快闻到,那得多骚的尿味啊。
但是转头看余刚,已经被熏得不仅紧捂着口鼻,还别过了脸去,眉头皱得老深。
“有那么臭吗?我怎么闻不到?”他问余刚。
余刚满眼不可思议,“你闻不到?这么臭怎么会闻不到?我家发情的狗子尿的都没这么臭。高万德这畜生不知道平时都吃啥喝啥,太臭了。”
许阳有些疑惑,他现在已经隐隐闻到点尿臭味了,但远没到余刚说的奇臭无比的地步。
再看高万德,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靠!许阳在心里暗骂,这一晕过去岂不是便宜他了。
再看叮叮糖老头,只见他咆哮着,嘴上长出了獠牙,双手也变成了尖利的爪子。
他一只爪子从背后一把揪起高万德的脖领,硬将他揪站起来。
另一只手疯狂扇打高万德的嘴巴,扇一阵又改用爪子抓他的脸和脖子。
一阵折腾下来,高万德硬生生被折腾醒来。
高万德睁开眼,看到眼前被他害死的人又变了一副模样,瞳孔逐渐放大,嘴上哆嗦着,“曾……曾广顺,你能不能绕我一条小命?我刚才已经死过一回了。你饶我一条小命,我以后天天给你烧香给你烧纸钱,让你在那边过上好日子。”
曾广顺面目更加的狰狞,眼里冒着血光,一只爪子一把掐住高万德的脖子,“我要让你死得跟我一样痛苦!”
“饶命!饶命啊!”高万德脖子被掐得快要窒息,只能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忏悔,一直为你祈祷,你怎么不好好去投胎呢!你要是去投胎,现在都是大小伙子了!”
曾广顺气得捏着高万德的脖子,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
高万德双脚离地,在空中乱蹬乱舞。他想伸手去掰钳住脖子的那只爪子,但他的双臂已经脱臼,根本抬不起来。
昏暗中都能看到他的脸鼓胀起来,眼睛逐渐充血。
他用哀求的眼神投向许阳,用尽嗓子里仅有的一点点气息,动了动嘴:“救…救命……”
“曾爷爷。”许阳轻喊一声,“你打算就这么掐死他吗?”
曾广顺对许阳是心存感激的,听到他喊自己,掐住高万德的手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依旧把高万德拎在半空,转头看过来,“他不该死吗!”
“他当然该死,他死多少次都不能解恨。”许阳道,“但在让他死之前,你想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就是他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把你害死的?”
“对!”余刚捏着鼻子转过来,闷声闷气附和道,“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畜生的罪行!”
曾广顺狰狞可怖的脸颤抖了几下,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我当然想!可是那场大雨把所有犯罪证据都冲刷干净了!”
许阳:“高万德肯定还有留下证据,咱们跟他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