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齐太太没有想到杨海燕会这?么直接的问,这?叫她怎么说?
杨海燕见她沉默,微微一笑:“齐太太提起这话,难道不?是想告诉我谁在嚼舌根,而是想拿我的闲话打趣?”
齐太太心头一紧,秦太太可是千夫长夫人,当着她的面,她哪里敢说拿对方的闲话打趣?这?不?是结仇了吗?齐太太吞吞吐吐的道:“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您是败家娘们,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杨海燕笑容依旧,但是眼色有点沉。虽然她暂时是不想生孩子,但是轮得到别人来说她?她最反感那些自己也是女人,却还要说女人不是的人呢。从古代到现代,这?种?人怎么都少不?了。
吕嫂子赶忙安慰:“您也别往心里去,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也只能由着她们。”
杨海燕笑了笑:“有些人的嘴巴太大了,得缝上一些,才不?会说出大话来。”
齐太太吓的缩了缩身体,缝上嘴巴?是用线缝吗?这?也太恐怖了吧?
杨海燕见齐太太这?样子,也没有罢休,齐太太怎么知道那些闲话的?偶尔听到的?如果是偶尔听到的,正经的人也必然不会在她面前这?样说,她瞧着这?位齐太太也是个大嘴巴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杨海燕可不会客气:“齐太太,不?知道你是听谁说起过这?些话?”
啊?还要说出来?齐太太嘿嘿笑了笑:“秦太太,我也只是偶然听到,忘记是哪些人在说了。”她有点后悔上马车了,也有点后悔说这话了。她看着秦太太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刚才就不应该一时嘴快。
杨海燕当然不会让她这?样过关,去县城还有一段路呢。她脸色一沉:“看样子齐太太是拿我的闲话当乐趣了,不?然不可能说不?出个是非来。我相公好歹是七品的千夫长,我倒是要问问齐百夫,他家的太太在背后打趣上司家的闲话,是不是有理了。”
齐太太听闻吓了一跳,依着她男人的脾气,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敢想象。齐太太马上道:“秦太太,我瞎说的,我瞎说的,您不要同我计较,我……”
“陈私卫,停车。”
陈大石停下车。
杨海燕冷声道:“齐太太,请下马车吧,我不?喜欢同拿我当闲话乐趣的人坐在一辆马车上。”
齐太太哆嗦着唇:“我……我……”
杨海燕继续道:“晚上我相公回来,我会请他拜访齐百夫。就算他晚上当值不在,明日军营也总有见着的时候。”意思是,别跑。
齐太太听闻,整个人都要晕倒了:“秦太太,我……”
杨海燕:“范婶,把人拉下去。”
范婶大声道:“是,太太。”范婶是厨娘,常年握刀,所以力气不?小。而且齐太太又在恍惚中,所以她很轻易的把齐太太拉下马车了。
等齐太太被拉下马车,马车走远了,她才回过神,然后拼命的追:“秦太太您听我解释,秦太太……”可是人两只脚,哪有马车四个轮子快?最后,齐太太瘫痪在地上,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别说齐太太了,就是杨太太和吕嫂子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这一刻,她们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的妇人是千夫长家的太太,而不?是和她们一样,只是百夫长太太。
说起来,吕嫂子的感触是最深的,毕竟杨海燕刚嫁到这边的时候,和她交好。她觉得杨海燕性格好,人也聪明,而且年纪轻,再说,她们都是百夫长的妇人。后来秦放升职了,杨海燕还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吕嫂子一直也没有正视杨海燕的身份。
直到这一刻,吕嫂子才真正的正视过来。千夫长和百夫长是不同的,而千夫长太太和百夫长太太也是不同的。杨海燕一句话,就把齐太太赶下马车了。不?,是被下人拉下马车的,这?样的魄力,她可没有。而齐太太会害怕秦放去问话,因为秦放是千夫长,朝廷武将。可齐太太会害怕吕志德去问话吗?不?会,因为吕志德和齐百夫都是百夫长,说白了,也就是士兵里当个头,没有朝廷军籍。
吕嫂子稳了稳心,突然有个想法,关于她那天听到的事?情,是不是该告诉杨海燕。不?说别的,就冲秦放是她男人的上司,告诉了杨海燕,对他们家来说,也是好的吧。万一秦放成了游击将军,那空出来的千夫长位置,她男人不?是有希望了。
吕嫂子第一次正视到了权势的存在,也第一次,想为自己的男人谋个希望。百夫长和千夫长,百夫长太太和千夫长太太,吕嫂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想法。
马车里平静了下来,从齐太太被拖下马车之后,到县城这段路,一直没有人开口。到了县城,杨海燕道:“杨太太,吕嫂子,我要去送货,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回头也在这里相聚。”
杨太太和吕嫂子当然没有意见,两人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杨太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马车里可吓死我了。”除了被吓到之外,内心还有其他的感觉。
吕嫂子笑了笑:“可不是。”她也被吓到了。
马车到了平掌柜的铺子,杨海燕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在门口的平掌柜:“掌柜,你来的可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