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里,奔驰了一天晚上停下休息的特诺奇依着桌子凝视蹲在礁石上的小姑娘。
她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快心、一会儿握拳打气状…到现在又恢复面无表情,叹息一声跳回快艇上。
“想什么?”特诺奇看着坐到自己旁边的小姑娘问道。
“考虑一些很烦恼的事情,想来想去都想不通,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尼米多娜趴在桌子上转着杯子。
“呵呵。”直起身,特诺奇单手托腮,梳理成马尾的长发垂到桌子上,莞尔道:“所以急匆匆的去前半段,想找朋友倾述吗?”在他看来,像尼米多娜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有烦恼也多半是和父母闹别扭,跟同龄的小鬼们一起倾诉下也就就好了。
“朋友啊…”伸手进怀里摸了下那只失去主人后,已经快干枯死去的记录电话虫,尼米多娜惆怅的低语着:“大家都已经…被杀掉了呢…”除了我。
“……”特诺奇一顿,略带惊异的看了眼陷入沉默的小姑娘。
察觉到自己似乎不觉失言了,尼米多娜掩饰性的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灰尘,复又抬头笑道:“我这次是见伙伴们哦!是上次出海的时候认识的,一群很棒的家伙!”
“…是吗?”特诺奇皱眉,一看就知道这女孩根本便是郁结在心的样子。甚至是时刻把无法释怀的过去提到嗓子眼,她根本就不懂梳理情绪,只知道转移视线来逃避问题。
“嗯…本来是打算2年以后再见面的。不过他们好像是惹到一些大人物,所以我想去帮忙。”尼米多娜道,发愁的看了眼腰上的雷彻,没有了云虚的自己,无法使用需要双剑的二天一流,不知道还能不能帮上大家的忙。
“伙伴就伙伴,怎么还等两年?”
“我太弱了…而且有些私事没有解决。我想把乱七八糟的事情料理干净再去找他们。”
特诺奇颔首,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起来,良久后才回话。
“你不相信你的伙伴们啊。”
“当然不是!”尼米多娜瞪眼反驳。
“呵,所谓伙伴本来就是要同甘共苦的家伙。而海贼一旦上了船,即是生命相连,将未来托付给船长。”特诺奇眯眼,语重心长道:“小丫头,你千里迢迢赶过去,说明你不怕死,你愿意为伙伴们豁出性命,但是…”
“……”尼米多娜咬唇。
“你想把自己的过去洗干净,说白了你想隐瞒,不想他们知道你的过去。你害怕他们知道真相会抛弃你。”
特诺奇每说一句,尼米多娜的脸色变苍白一分,到最后,她只能攥紧拳头沉默。
“丫头,这不是正说明了,你不信任他们吗…”
因为太渴望交到朋友,所以小心翼翼的掩饰起一切来粉饰太平,这是很正常的心理表现。但其实呢,对于可交托给对方生命的海贼而言,隐瞒也是隐患。只有经历过磨合,了解对方才能真正彼此信任。
海贼的伙伴,和普通人的友谊不一样,那可是攸关生死的大事。
现在说这些,对于这个年纪的小鬼来说还太早呢吧?特诺奇往后梳理了下头发,用更直接的方法问道:“我换个方式问,你会因为伙伴过去有过什么而看不起他,甚至抛弃他吗?”
“当然不会!”尼米多娜脱口而出。
“所以啊,你要学会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而不是自己妄加臆断。”特诺奇站起身笑道:“仔细考虑考虑吧,我去睡了。”说完,特诺奇往船舱走去,直接在驾驶座上打起鼾来。
女孩子就是麻烦啊…如果面前站着的是香克斯的话,他早就学罗杰船长一巴掌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