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是趁凌霜雪休息的功夫偷偷跑出来找沈灼,所以一路上恨不得?咬着沈灼的衣摆催他走快点。
沈灼不为所动,随意在南山亭逛了?逛,给凌霜雪买了?一?点合他口味的吃食,顺带也给娇娇买了一?些。
看在美味的份上,娇娇勉强接受沈灼的磨蹭,跟着它一?路闲游。
因为外界一?直以为娇娇是凌霜雪的灵宠,所以对它不敢太过放肆,有些看见它跟在沈灼身后都不敢收沈灼的灵石。
沈灼有些苦恼,好心情大打折扣,什?么都不买了,带着娇娇回家。
凌霜雪睡的浅,沈灼刚进门他就醒了?,从软塌上坐起来。娇娇扑到他身边,老老实?实?地趴下。
因为入了冬,外面的寒意一日更比一?日冷,沈灼灵力外放,驱散了一?身的寒气,这才走到凌霜雪跟前问好。
凌霜雪没什?么精神,托腮靠着,看着窗外未曾凋零的花叶上起了一?层浅浅的薄霜。他微微蹙眉,屈指一?弹,灵力落入花叶间,那点薄霜很快消散。
沈灼拿出从南山亭买的吃食和许琦送的酒,道:“今日无事?,师尊同我共饮一?杯如何??”
“酒?”凌霜雪昏昏欲睡的神情一?振,拿起其中一?瓶打开,浓烈的酒香四溢,让人闻起来就很有感觉。
“你去南山亭买酒了??”凌霜雪问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这东西,印象中上一?次肆意畅怀还是和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们难得一?聚,便多喝了?几杯,最后都是伶仃大醉,连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只知道第二天一睁眼就是晌午,时渊夜坐在他床前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此后凌霜雪就被时渊夜单方面禁酒,凌霜雪不贪这东西,也就遂了?时渊夜的意。
“师尊不用担心,这是旁人送的,我试过了?,你可以喝。”沈灼把酒带回来之前检查过,确定不会对凌霜雪的身体造成伤害,这才敢摆到凌霜雪面前。
凌霜雪轻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要说这玄门的酒,当属卢阳河许家,纵然是千杯不醉,在许家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凌霜雪说着喝了?一?口,细品之后抬头看着沈灼,有些诧异道:“你这位朋友是许家的人?”
沈灼笑着给凌霜雪斟酒:“是小尖塔楼的许琦许师兄。”
凌霜雪暗自沉吟,若有所思道:“小尖塔楼的赌局……”
凌霜雪的声音微不可闻,沈灼没有听清,他拿出娇娇的食物把娇娇支到门外,自己给凌霜雪夹菜,陪凌霜雪饮酒。
花酿除了后劲足,并不伤身,酒气上头还能感觉到酒力转换为灵气,热气从毛孔里散出来。
沈灼酒量不算好,但?今日不知为何?,一?直不见醉。他喝的也不少,却还是十分清醒。
相比之下,凌霜雪醉的要快一些,但?他醉了?很安静,一?个人端着酒杯盘膝坐着。因为热的缘故,衣襟拉开些,薄汗湿润了?精致的锁骨,如瀑的黑发垂在肩上。
外面夜色|降临,灯火照进来,在他身上落了一?层薄光。他的眉目如水墨晕染,白皙的面容因为酒劲有了?一?点红润之色,仿佛是带着朝露的桃花,纯而娇艳。
沈灼不知道他醉了?,起身收拾矮桌上的残渣,凌霜雪闪电般出手把他扣住,不满地皱眉,声音不似以往清冽,而是带着一?点鼻音,问道:“你去哪儿?”
沈灼指着盘子:“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天色不早了,师尊要就寝了?吗?”
凌霜雪反应迟钝地看了?眼盘子,也没听见沈灼在问什么,舒了?口气,喝完手里的最后一杯酒,站起身道:“我陪你去。”
沈灼道了?一?声好,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凌霜雪却扣的更紧,道:“不许。”
我怕一?转眼,你又不见了?。
沈灼感到诧异,这个时候他才惊觉凌霜雪的异常,他试图比数让凌霜雪数一数,又怕伎俩太蠢,反惹凌霜雪不悦。
“师尊不松手,我不方便。”沈灼试着讲道理,凌霜雪却不满地瞪他一?眼,随后抬手甩了个除尘术,骄傲道:“这样就可以了?。”
沈灼:“……”
这种小事实?在不值得凌霜雪浪费灵力,沈灼心疼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不能同喝醉的人讲道理,只好一?切顺着凌霜雪的心意。
“师尊真厉害。”
沈灼很给面子的夸奖了?一?句,谁知凌霜雪的脸色迅速地垮了下来,伤心道:“我不厉害,我把徒弟弄丢了。”
“怎么会?师尊现在不是正牵着我吗?”沈灼抬起手给凌霜雪看,他的手指正紧紧地握着沈灼的护腕。
凌霜雪看的别扭,他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然后掰开沈灼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道:“这样就不会弄丢了,十指同心,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凌霜雪笑了?起来,面若桃花,眼神迷离,蒙上一?层水光,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酒劲卸去了?清冷和口是心非,整个人都变得坦率。
沈灼看着他们相扣的手,觉得?有点奇怪。凌霜雪刚才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却是每一?句都饱含深意,
凌霜雪是觉得?他把沈灼弄丢了,所以醉酒后的潜意识里才会牢牢地抓住沈灼,弥补现实的遗憾。
沈灼惊疑不定,问道:“师尊,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