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人哪里会不给王爷面子,别人觉得五皇子丑,可就是这样贵女不肯嫁的丑皇子也是她们高攀不起的。
若是今晚上能得了旭王青睐,被赎身带回去。
府里没王妃,那她们可就是头一份啊。
谢彦斐被美人喂酒,觉得等待于容琅他们过来的时辰也不是那么难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谢彦斐如鱼得水,把四位美人哄得捂嘴娇笑。
谢彦斐也知道四位美人唤作琴姬、雪棋、书岚、云画。
取了琴棋书画四个字,所擅长的也是她们名字里带着的。
就在谢彦斐玩得高兴于成珂度日如年的时候,他们包厢右边进来三人,为首的男子脸上覆了一张面具,甚至连眼睛嘴.巴都没露出来,身形异常高大,被一件黑色宽袍遮住,身后跟着两个随侍,也是一身黑。
老鸨不敢多言,看包厢的门关上,也不敢提让姑娘作陪的事,揉着额头,觉得今晚上真是稀罕,先是从未来过他们春风楼的五皇子来了,接着又来了这么三位来青楼却不点姑娘的怪人。
结果,还没等老鸨郁闷,楼下传来几位公子的笑声,她探头一看,顿时眼睛亮了,连忙下去相迎。
包厢里谢彦斐如鱼得水,嘴.巴又甜,四个头牌都被他逗得咯咯娇笑,反观一旁黑着脸的于成珂形成鲜明对比。
五皇子虽然长得丑,可身份摆在那里,出手又阔绰,足以让这些姑娘忽视他的不足。
谢彦斐虽然跟几个姑娘玩闹,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等听到有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行人的脚步声,谢彦斐知道差不多了,他直接揽住琴姬的腰,捏着她的下巴:“美人儿,不如你喂本王喝一杯啊?”
“王爷讨厌,王爷想怎、么、喂、啊?”琴姬娇媚地锤了下谢彦斐的肩膀,以前听那些公子哥谈论五皇子的时候,最多的就是丑、不受宠、胖,可今日所见,却又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此刻五皇子故意歪着头朝她笑,那双清澈黑亮的眸仁,专注盯着她调笑的时候,竟让她有种心脏加速的错觉,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五皇子给酥了一下?
一旁的于成珂瞧着这一幕,愣是捏碎了杯子,声音传过去,谢彦斐明知故问:“咦,你怎么了?”
于成珂勉强笑了笑:“没事,王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啊?”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谢彦斐却只是笑笑,几乎是同时,房间的门被从外踹开,伴随着一道嚣张跋扈不满的声音:“让本公子瞧瞧到底是哪个这么能耐把本公子看上的姑娘都给抢走了?!”
随着两边的门咣当撞到墙上再反弹回来,里面的情景也暴露出来。
为首的公子哥包括身后一众公子瞧见里面是谁都瞪圆了眼:“???”
是他们出门没带眼睛还是这京中真的有人跟五皇子长得一模一样?否则,那个懦弱无能丑出天际的五皇子竟然!来喝花酒了?!
不仅喝了,还抱了搂了?
还一次把四个头牌都喊过去伺.候陪酒?
众人呆呆站在那里忘记了反应,为首的少年郎揉了揉眼睛:“喂,你们掐一掐我,里面那个真的是五皇子和于老四?”
其余人将头转向唯一跟这两位比较熟悉的于容琅。
于容琅也觉得匪夷所思,可还是点了头:“里面的确是旭王和四弟。”
众人倒吸一口气,想到之前回到府里自家老爹的嘱咐,默默心里有了计较,没敢像往日那般跋扈咋呼。
为首的少年郎没注意到这一群人的不同,他慢慢回过神,想到这五皇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也没什么啊,他干脆哈哈哈笑了声:“原来是旭王啊,这不是巧了么,来来来,一起一起,老鸨啊,我们认识的,一起的,再去找几个姑娘过来!你们都进来啊,客气什么?”
说罢,直接大摇大摆进.去了。
身后的众人对视一眼,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
虽然他们爹嘱咐了以后不能跟五皇子作对,可毕竟以前看不起这位皇子成习惯了,有打头的,他们很快也热络起来。
四位头牌从这群纨绔进来都站起身,退居到一旁,不敢吭声。
这里面哪个领出来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
谢彦斐似笑非笑瞧着自来熟的少年,从原身的记忆力巴拉出这人的身份。
裴泽,镇国公府嫡四公子,说起来,这还是裴世子裴泓的后弟。
裴世子生母早故,镇国公续弦娶了武安侯府的嫡女武氏为继室,这裴泽就是武氏所出,今年十六岁,却五毒俱全。
谢彦斐没吭声,像是看戏般瞧着,等一干人等落座,他看向不远处的于容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于二哥,过来坐。”
于容琅一直站在后面,此刻谢彦斐一出声,都朝他看去,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于容琅一点都不喜欢这位五皇子,别以为他看不出他每次见面盯着他的神情,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对他有别的想法他就恶心的想吐,可这也只是他心里的想法,听到谢彦斐招呼,他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王爷。”
嗓音故意压得低低的,低沉醇厚,让人听着都不自觉地想多看几眼本人。
谢彦斐开了口,众人也都看过去,纷纷让开,让最后面的于容琅过来,而随着于容琅走过来,谢彦斐肆无忌惮得瞧着,目光精准地在他身上每个地方扫过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处,等全部收入眼底,于容琅已经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他鼻子嗅了嗅,在于容琅靠近的瞬间,将他身上还残留的味道都记下来。
谢彦斐出自中医世家,他自小就被逼着记各种药材闻各种药材分辨开,对味道极为敏锐,也能分辨出不同的味道,即使混杂在一起,只要让他嗅一嗅,他就能将这些一一分辨开。
等于容琅落座,一旁的裴泽不满了,明明他才是主角,这五皇子长得丑不说还讨厌,干嘛对这于老二这么上心?
不过很快一群姑娘进来,加上四个头牌,顿时整个包厢热闹起来。
人美酒醇,不多时一群公子哥都喝得醉醺醺的,嘴.巴也没把门,肆无忌惮起来,尤其是裴泽,更是说自己母亲给他弄了多少多少好东西,改天让他们去看,不知谁提了一句裴世子,顿时场面冷了一下。
裴泽一脸阴郁盯着发声的人,眼睛因为喝酒有些红,阴测测盯着他:“在老子面前不能提那个人不知道吗?不过一个瞎子,霸占着世子位不放,早晚弄死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这话一说,房间里静了一瞬,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与裴泽交好的,推了推他提醒,这话能乱说吗?
就算裴世子三年前就瞎了,可那到底是他继兄,到底是皇上亲封的世子爷,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
平白也连累了他们。
同一时刻,这间喧闹的包厢右手边里则是一片静谧,香炉里的焚香袅袅生烟,清茶、焦尾琴、一身黑静坐的男子,形成一种沉寂的氛围,仿佛隔绝在尘世之外,尤其是隔壁的喧嚣,也无法影响到。
男子身后的两个随侍皱着眉听着隔壁裴泽的话,看了面无表情喝茶的主子,垂下眼,主子没发话,他们只能当没听到了。
更何况,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五皇子,也不能冒然出手,不过暗地里使点坏给四公子弄点绊子也不是不可以。
包厢里,谢彦斐本来没管这几个公子哥,他这次的目的是于容琅,更借着机会有意无意攀谈打探他想知道的,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
谢彦斐脸顿时就是一沉,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恩怨分明,记仇又记恩。
裴世子虽然以后是反派,可至少现在不是,尤其是今天裴世子可是刚帮他保住命根子,这是什么样的恩情啊?
如今裴世子被一个狗东西侮辱,这能忍?
于是,看裴泽不顺眼的谢彦斐气沉丹田,抬起脚,直接朝裴泽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