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清差点忘了。
江辞被迁至连骑营是很久前的事了,那时江家害怕功高?震主,不需要一?个天之骄子,一?心只想培养出个废物,便使了点手段,于是江辞从将军变成了士兵,还是连骑营的兵。
他永远不会被遣散,但也永远没有?功劳。
无论千清如?何想,至少江家不会让他有?锋芒可露。
注意到面前将军的为难,白泽鹿问:“江世子不在连骑营?”
将军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回?王后,江世子……不在天城。”
江家既已经不需要武将,江辞在天城待着?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外,讨不到任何好。
因而,自被贬去?连骑营后,江辞就回?了京城,如?今战起,他也没有?再回?兵营。
白泽鹿看向千清。
“他不会来的。”
千清摸了一?下鼻梁,说:“不是我不让,是他自己不肯来,因为来了,军功也轮不到他头上?,就算轮到了,江家也会找我给他撸下来,一?来二去?,他也懒得来了。”
回?想起江辞来找到她提醒宫内有?人与外界勾连,白泽鹿莞尔一?笑:“夫君若是亲自写一?封信给他,他便会来了。”
亲自写信给江辞。
千清脸色顿时拧巴起来,“我一?个大?男人,就因为这么个小事亲自写信给他,这传出去?多不合适。”
白泽鹿一?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而后颔首:“夫君所言极是,此番是有?些不妥之处。”
千清脸色稍霁。
“那便由我来写。”白泽鹿说。
“?!”
千清惊恐道:“那怎么行!”
白泽鹿像是不解:“嗯?为何不行?”
“不,”千清立马变脸,“我的意思是,我一?个大?男人,亲自写封信又有?何不可。”
千清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区区小事。”
白泽鹿看向千清,似是犹豫:“你方才说传出去?不妥。”
“哪有?什么不妥,”千清正义凛然道:“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不妥的。”
白泽鹿迟疑道:“那由夫君来写?”
“那是自然。”
亲眼目睹了这场变脸表演的众人:“……”
方才还肆无忌惮讨论王后的人,不约而同地生出个念头。
——是谁说王后不受宠来着?。
揽下这件差事后,千清似是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有?人过?来寻千清,约莫是有?什么决策需要他做。
“夫君去?便是。”
千清揉了一?把她的脑袋,“那我先过?去?,有?什么事就让侍卫来找我。”
“你要是带着?带着?,突然后悔了,不想管这群混球,也没事儿,别有?压力。”
混球们:“……”
白泽鹿笑了笑,说:“好。”
混球们:“……?”
交代完一?些有?的没的后,千清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此处不比王宫,没有?数不清的侍卫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危险程度也不是一?个层级的。
尤其是此时还是战争时期,每一?次分离,都说不准下一?次还能不能如?期相见。
但千清再不想走也没有?办法,因为除了他的小王后,还有?成千上?万的百姓需要他的庇护。
而连骑营这边,见陛下离开,只剩下白泽鹿,众人几乎是显而易见地松懈下来。
原本还站得笔直的姿势也变成了随意的姿态。
鸦雀无声的连骑营再次有?了哄闹的趋势。
他们怕千清,但不怕白泽鹿。
甚至有?隐隐的挑衅意味。
但这位小王后似乎并不在意,仿佛毫无察觉般,转向那位几乎没在连骑营露过?几次面的将军,“他们都是骑兵么?”
“回?王后,转到连骑营的兵是从各个兵营里来的,不光是骑兵,也有?其他兵种。”
白泽鹿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的众人。
而后,她说:“嗯,我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将军。”
白泽鹿弯眉笑道:“想来将军也有?自己的兵,不必在此虚耗光阴。”
将军张了张嘴,很想说一?点儿也不虚耗光阴,就是在这啥也不干,光站着?也成。
但是王后这话的意思虽委婉,但也的的确确是赶客的意思。
将军:“今后连骑营便由王后来负责了,末将预祝殿下从此长?风破浪,一?往无前。”
白泽鹿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