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半山腰时,他们接到宁延电话,说是他和周奚还在山上,一时半会儿下不来,让他们先回去。
考虑到走了好几个小时,夏时初早已体力不济,盛怀扬并没客套,“好,你们小心一点,稍后再联系。”
挂了电话,盛怀扬问她,“还能走得动吗?”
“还行。”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印证到今天真的?太贴切。尤其,对她这种一年四季长坐办公室的?人来说,这个运动量着实超负荷。
想想周奚,还有?体力去攀岩,她再次感叹果然大佬们的?体能也是战斗力之一。
盛怀扬松开她的手,往下跳了两个台阶,蹲低身子,“上来。”
夏时初一愣,懂了他是要背她。
“不用。”她赶忙摇头,山势很陡,她拾级而下已觉腿微微打颤,他再背上她,不是更危险。
“我背得动。”他反身拉她的手,“不会摔到你。”
“真不用。”她捉住他的?手,绕着指根贴了上去,十指交扣,“我没那么娇气,你拉着我就行。”
盛怀扬回眸看她,似是在确认是否真的?可行。
夏时初摇晃他的?手,“走啦,越歇越不想走。”
盛怀扬叹口气,等着她下到跟自己同?一级,才牵着她慢慢往下,并不时侧头观察着她的状况,调整节奏。
好在,到索道口时,一眼便看见?上午那辆车,应是宁延安排来接他们回去的。
一上车,夏时初便瘫在后座,两腿像灌了铅一般,阖上眼,迅速睡着了。
车到会所时,她正睡得迷糊,感觉有?人碰到肩膀,睁开眼,入目是盛怀扬利落的下颌线。
“到了?”她挣起身。
“嗯。”盛怀扬弯着腰,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搂住她的腿弯,竟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看见?车外的?天空,夏时初蓦得想到沈梦蝶结婚那天,老罗也是这样把她从婚车里抱下来。
作为伴娘,她站在旁边,觉得那副画面美得让人想落泪。
事后,沈梦蝶笑着打趣,为了避免抱摔的?尴尬,夫妻俩一个努力减肥,一个拼命健身,才完美演绎了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她仰起头,望着她的王子,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盛怀扬,我重不重?”
“不重。”盛怀扬稳稳抱着她,步伐踏实。
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他颈上的?皮肤,“我过?百了。”
盛怀扬垂眸,漆黑的?眸子里写着隐隐的?不解。
“好女不过?百。”她轻笑,向他解释,“就是好看的?女生,体重都应该保持在三位数内。”
“谬论。”盛怀扬嗤笑,“不论身高讲体重,小学生都知道是瞎扯。”边说边掂了她一下,“你这身高,假如真2位数,不是好看,是病态。”
她用脸在他胸口蹭了两下,“是不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女生肉一点。”
“不知道。”他又没做过?调查。
“你呢,喜欢肉肉的?,还是瘦瘦的?”
“喜欢你。”盛怀扬答得一本正经。
夏时初莞尔一笑,手臂一使劲,将他脖子勾下来,软软的?唇贴上去,温热的鼻息细碎,“嘴真甜。”
本意是奖励他会说话,哪知片刻浅吻后,他却含住了她的下唇,舔--舐进来,深入了这个吻。
这院子怕真是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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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一上午的?山,夏时初的?确累得够呛,进房间后,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开始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揉她的?小腿,力度不轻不重,有?些酸乏,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她哼哼两声又迅速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发现屋内很暗。眼睛适应好一会儿,视线渐渐清晰。
耳畔有?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的翻了个身,将枕边男人浓重的?眉眼轮廓收进眼里。
他侧躺着,一只手搭在她腰上,冷白的皮肤在夜色里依然透净,密密长长的睫毛软软地垂着,将他凌厉的?五官棱角晕得柔和了几分。
她盯着他的?脸,想到了在山上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哭着责骂他什么?都不说,让她惴惴不安,她又何尝都将自己袒露给他?
有?些事,当初没说出口,如今更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她抬起手,轻轻拂开他落在额上的?刘海,思绪白茫茫的一片。
她动作明明很轻,但还是把他吵醒。
盛怀扬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搂进怀里,“醒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很低、很轻。
“吵到你?”她往他怀里钻。
“没有。”他眼睫低垂,微合着眼,一面挪了下脚让她窝得更舒服,一面把她往里再拢了拢。
两人相依相偎,温温柔柔绕着的?都是彼此的味道,甜腻缱绻。
吸引着她靠近,再靠近。
夏时初抿起唇角,手一点点爬进去。
上次他赤-上身时她便发现,他的?腰窝很漂亮,深深的?嵌进去;还有?肩膀,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蝴蝶骨,肩峰和脊柱沟却特别明显,好看得不行。
他起初只阖着眼,纵容她闹,后面气息渐渐不稳,“不累?”
她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慢慢靠近,把?唇印在他下颌,“嗯。”
腰被箍住,盛怀扬睁开眼,目光沉沉,“嗯?”
“嗯。”
腰上的?力道再紧了一下,一个翻身,两人位置有了变化。
盛怀扬手肘抵在她头侧,低头靠近,鼻尖擦过她的,湿漉漉的?呼吸落在唇上,“正
好,还剩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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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放火,火势燎原,烧着别人,也险些焚了自己。
第二天醒来近中午,好在入住这会所服务极好,她凌晨两三点饿得饥肠辘辘,打电话问前台有无吃食,居然被告知:“厨房24小时不熄火,您想吃什么??”
尽管如此,她还是怕麻烦,只要了两碗面,吃完去洗漱,再入睡时已快四点。
难怪,古时候皇帝大官都爱往别院跑,这日子过?得真是惬意。
吃中饭时,盛怀扬告诉她,周奚和宁延一早就离开。
“知道你在睡,就没特意来告别。”
她再次感慨,“他们体能可真好。”
想当初,谭丫丫去完栈道回来,第二天在酒店躺-尸躺了整整一天,隔天更是连挪个大腿都咿咿呀呀地叫唤,“痛、痛。”
“是你太差。”盛怀扬睨了她一眼,“才一会就喊累。”
这话,她怎么觉得意有所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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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依旧是昨天那辆车,送他们回西城。
盛怀扬订了最晚的?航班回北城,走前他想再去找陈航谈周奚的?条件。
“成路白那边我能争取让他顶格到3%,剩下的?2%估计只能从陈航和创始团队身上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