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面容昳丽清雅,脸若粉团,因为还青涩年幼的关系,脸颊两边还显得有些微的婴儿肥,这么?一股起腮帮子?的模样,反倒更显得可爱至极,若不是自控力还算不?错,谢君南都有些想伸手,戳戳灼华的腮帮子?。
“那你之前、就是在万俟将军的军中当值的吗?”灼华突然扭头问他。
谢君南一怔才道:“并不是,只是军中粮草因为出现了问题,碰巧此事被我上峰所知,故而上峰便揽下此事,派遣我来彻查”。
灼华微讶:“那这有问题的粮草,不?会?是万俟将军的军队吧?”。
谢君南点了点头,他看灼华脸色当即要便,又立即说过:“不?过这个你且放心,在发现粮草有问题的时候,军队那边、便已经从周边的几个城镇,另外征收了粮草,且朝廷也极时地派出了押运官,负责运送新的粮草”。
灼华听着,暗暗呼了口气,他现在只怕的是,小舅在军中那边会?出什么?问题。
谢君南坐在床边,看他对这万俟将军的事十分上心,便寻着话,将这万俟将军的事拿出来说,虽然说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灼华听得又惊又喜又是意外。不?过他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上辈子?,小舅都不轻易跟他们提起在军中的事来,实在是……他在军中的事,真的不?如不?提的好……
因得知谢君南与万俟修将军认识,别说灼华了,就连陈氏也喜欢跟着往谢君南这边走了,在谢君南看着精神不?错的时候,总会忍不?住跟谢君南聊起这万俟修将军的事来,灼华跟子?清在一边看着,都不约而同地退出门外,兄弟两人一起站在院子里头,看着远处湛蓝的天,像是都一脸若有所思。
“他既然能知道小舅这么?多?事,想来人品……也不?算太差吧?”子?清说得不?太确定。
灼华蹙眉没吭声,谢君南认识小舅的事,确实是他始料不?及的,不?过……
“我想给小舅写信了”灼华突然扭头看向子?清。
子?清微微一怔,随即抿唇一笑:“我也有这个打算”。
于是,兄弟两人就一起跑回房间,找笔墨纸砚开始给小舅写信,等写完之后,子?清却有些嘀咕:“你?说,倘若那谢公子说的事是真的,小舅看了这个信之后,会?不?会?暴走?”。
灼华乐得哈哈一笑:“小舅如果暴走,那就说明谢君南说的是假的,小舅如果对此不?屑一顾,那就是真的”。
子?清狐疑:“怎么觉得你?这说话不?太对劲呢?”。
灼华好笑:‘二哥,你?不?会?是太久没见过小舅,所以忘记小舅了性子了吧?’。
万俟修的性子……
说好听了,那叫潇洒不?羁,说难听了那就是纨绔风流,对于越是真实的事情,他越是冷淡,越是虚假的事情,有时候才会?反应越大,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笑了笑,子?清也不?再多?说,两人写好了信,吹干笔记,翌日就由子清将信笺,带进城里托人送去。
一晃眼,谢君南在李家呆了也有大半个月了,他为人温和,见多?识广,最初那几日时因为病着,所以精神不?好,不?过这两日精神头倒是不错,就是总爱咳嗽,有时候咳起来也有些厉害,请了大夫过来看,只道是正常的,不?过泡些茶药汤吃就能慢慢克制,而最近的这几日,除了陈氏,另外还有个人,也经常爱朝着谢君南跟前凑。
是红儿。
红儿如今年幼,平日里在学堂上课,一日放学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人,红儿好好奇不?已的悄悄凑了过去,结果这一过去,倒是让他跟谢君南十分投缘,于是便养成了现在这样,红儿只要一下了课堂,就包着书本,过来找谢君南的架势。
今日下午也是。
灼华端着刚给谢君南熬好的汤药过来,就看见院子里,红儿严肃着小脸,正聚精会神地听谢君南说话,谢君南身上穿着宽松的青玉色袍子?,上面绣着银色的翠竹团纹,没系腰带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随意慵懒,不?过他低头看着红儿的面容,却带着几分笑意,清澈动听的嗓音,正细细地为红儿讲解功课。
院子里,大树撑天,斑驳的影子投射而下,一丝一缕,似乎都将树下的两人给渡了层金色,锦绣无双,华贵天成。
灼华远远看着,不?禁微微蹙眉,可心里却忍不?住的嫌弃,谢君南好好的一个男人,长成这幅模样做什么??不?去祸国殃民,恐怕将来也是个蓝颜祸水!哼!
“三哥?”正细细听课的红儿,听到灼华的那一声轻哼,立即开口喊他。
谢君南扭头一看,嘴角的笑意似乎又深邃了七分:“怎么一副不悦的模样?可是谁招惹你了?”。
灼华虎着脸,上前将药碗放下:“你?的药已经煎好了!”。
“辛苦你了”谢君南淡淡一笑,端起药碗递到嘴边轻轻吹了两下。红儿距离他身边极近,鼻头动动就闻到了药味,当下就苦了脸,起身:“谢哥哥吃了药,还是回去休息吧,我明日下午再过来便是了”。
谢君南微微点头,又问他:“那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可都明白了?”。
红儿点头:“谢哥哥放心,我都明白了,回去也会?再温习一遍的”。
谢君南点头,他伸手摸摸红儿的头,就见着红儿抱起书本朝外头跑了,简直就是一副被狗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