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此刻正在发生的事,外头全无一人知晓。
正午时,谢君南陪着灼华来到这天牢的门外,他站在这里,抬头看着这?略显阴森的天牢大门,也不知怎的,竟会觉得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意,仿佛是全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怎么了?”顾恩第狐疑,忍不住伸手将他揽住。
灼华两手?抱着手?臂搓了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好冷”而且是那种阴森的冷意。
谢君南轻轻蹙眉:“若是身体不适,我们改日再来”。
“不必了,来都来了这?里,索性便一次解决了好”。
谢君南轻轻喟叹,圈着灼华,两人往里面走去。
因着之?前?谢君南已经打点过了,两人进来,只是与负责看守这?里的牢头打了招呼,二人便直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这?天牢里,并不像外头县衙的牢房那样,关押着各种?各样的人,相反这里还?十分安静,只除了……那被关在远处的言鹏飞一家,一个个颓废的缩在角落,有些显眼之外,这?里倒是不曾再见其他的人影。
而灼华对这?言鹏飞也没什么兴趣,他“上辈子”甚至都不曾见过这?个言鹏飞,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个言子煦罢了。
不过灼华并不知道,此刻的天牢的深处,言子煦正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拽着拉到武氏的跟前?,任凭他如何挣扎叫喊,那力量都丝毫没有松懈。
武夫人虽然惊恐于这样的异常,可她心?里却依旧惦记着之?前?听到的话?,当看得言子煦被那力量狠狠的甩到栅栏上时,武夫人似发疯一般扑了过去,两手死死的抓着言子煦的衣服:“言子煦!你说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真?的把我的女儿跟你的儿子调包了吗?啊!你真?的把它们调包了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做过没有……”言子煦慌乱着,神色惶恐得他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栗:“我没有……没有我没有做过……”。
“你要是真的没有做过那她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回事!”武夫人大吼。
言子煦浑身一震,惨白着连,挣开武夫人的手?:“别过来!别过来!我没有!!!已经死了啊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怎么会……”。
言子煦受惊不小,而且已经语无伦次了。武夫人听着那凌乱的话?,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一般,她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言子煦看,喉头里卡了几?次,始终说不出话来。
武家众人早已被吓的魂不附体,一个个面露惊惧,却又不敢出声,顿时只显得武夫人与言子煦的声音格外响亮,然而就在这两人的声响里,前?头的昏暗处,却有脚步声的声响传了过去。
众人浑身一震,猛地地扭头朝那边看去。
昏暗中,灼华与谢君南那颀长的身影,愈发醒目,两人一袭长衣华服,面容出色清俊,骤然出现在这样阴暗污脏的地方,就像是仙人下凡一般,仿佛照亮了四周所有的阴暗。
武家众人全都怔愣了,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盯着灼华与谢君南看。
而灼华……
他也怔愣了。
他发现,这?牢房里,除了武家的人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是很小的孩子,浑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就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站在武夫人的身边。
“那个孩子……”灼华轻语。
谢君南扭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个孩子听得动静,扭头朝灼华看来,见灼华盯着自己,她双眼微微睁大,然而当她看向谢君南的时候,那孩子的脸上却显了惊怕,竟是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阴暗的牢房里面瞬间仿佛恢复了正常,连石壁上那些眼看着即将熄灭的油灯,也恢复了原样,而没能恢复原样的,只有……武夫人以及受惊过度的武家人。
“四郎救命啊……四郎,这?里有鬼,四郎救命啊……”最先朝谢君南求救的事武家的武老夫人,她哭喊着,朝谢君南伸出了手?,不止是她,武家的其他人也全都不朝栅栏边上跑进,朝着谢君南声声求救。
谢君南神色无异,他眸光扫过众人,最后只朝着武夫人与那言子煦看去。
言子煦浑身颤抖,他跪爬在地上,蓬头垢面狼狈至极,此刻他依旧还是盯着自己的手?看,口中自言自语的说着些话?。
武夫人这完全顾不上灼华与谢君南,她两手?抓着栅栏,睚眦欲裂地朝言子煦大喊:“言子煦!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的女儿跟你的儿子调包了!啊!你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调包就算了为什么不能善待我的女儿!言子煦!你说话!你说话!”。
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