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极美,顾盼流连间可勾人心魂,这样的尤物。
他心里竟升起一种荒唐的念头,她合该属于皇宫属于君主,用黄金软玉绫罗绸缎去娇养。
她坐在上首,着玄色的衣物,头上饰品也多肃穆端庄,唯有那领口开着,露出莹白笔直的锁骨,锁骨上是惑人的桃花,他早有耳闻洛家小女儿的胎记极美,如今见之,果然不俗。
洛卿未有一处不妥,但他见她的第一面,脑中却想看她红着眼看他,软着声音喊他,想褪下她身上的衣物,想亲吻她的......
他被自己可耻的念头吓住,当下错开眼神,不敢多看她一眼。
“许久未见,你是玉姐姐的孩子,叫我小姨也可。”明明自己比她还年长几岁,怎她说话就这般老气横秋,墨塍下意识的就不愿唤她小姨。
“礼数不可废。”他在战场上待久了,身上杀气极重,平日里肃着脸可止婴儿哭啼。
但她似是不怕的,抿唇笑的温柔:“也罢,皇帝可有用膳,不若留下来一起。”
墨塍能看出来她眼里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并无别的含义,出于自己那时不时冒出的阴暗念头,他生硬的拒绝了。
洛卿愣了一下,却并未多说什么,只让他注意身体。
出了长禧宫,他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在她面前,自己总不自觉的紧张,眼睛一看到她的脸,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他有些懊恼自己这般不受控制,而且这是母亲的亲妹妹,是他的小姨,是他父皇的继后,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裴修是外祖培养的人,如今跟在自己身边,是这皇宫里的大内总管。
这位新皇刚继位,在边关凶名赫赫,他实在不敢妄加揣测君意,于是一行人气压极低的回了乾清宫。
那长禧宫与乾清宫竟离的这般远,墨塍又有些想皱眉。
这些年他虽在边关,但课业也从未落下,尤其是五年前外祖开始谋划,更是请了人前去教导自己。
刚登基这半个月开始还有些生疏,后面便适应良好,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为之,半月里与长禧宫那位也没有任何交集。
先皇其他的宫妃,他下了特赦令准许她们离宫,未被临幸过的宫妃也可改嫁,不愿意出宫的留在宫里,他也不会少了她们的吃食。
这条律令一出,后宫竟走的差不多,除了身为太后的洛卿不能离开,也只剩了几个极有资历的太妃,她们的儿子在夺嫡之战里死的死伤的伤,外家势力也被清的差不多,出了宫又能如何,只愿青灯古佛偏于一隅罢。
他登基时正值深秋,如今月余过去,天竟落了雪。
他虽从未踏入那长禧宫一步,但是也派了人看着,吃穿用度绝不委屈了她,每日批完奏章,最放松的事情就是听人说她今日做了些什么。
她似乎爱静,显少出长禧宫,抚琴,看书,煮茶,练字,作画便是她一天所有的活动了。
今日落了雪,他虽然早就差人送了最好的银丝碳去,却还是有几分放不下,她那般娇弱,这天又这么冷。
因此,在裴修来问午膳时,他犹豫了一下,说去那长禧宫。
长禧宫今日比往日热闹了几分,御前传了话说陛下今日摆驾长禧宫。
新皇登基,自家太后娘娘虽是皇上小姨,但总归仰仗皇下鼻息生活,好在皇上除了不与娘娘亲厚,但赏赐和供应却是极顾娘娘颜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