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出去与人应酬喝酒。
酒过三巡,他听到有人议论那个姑娘,原来她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玉卿,早听说她的名头,多少世家子弟为她疯魔,千方百计的讨好,只为博她一笑。
后来又听说太子跟上去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那朵娇花被未来储君看上,许是过不了多久国公府这位就要嫁进天家了。
这是他的新婚夜,他却没控制住,喝的烂醉如泥,或许是他下意识不想要了公主呢,这之间不过几个念头罢了,谁知道呢?
迷迷糊糊之际,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白衣少年撑着伞将另一个少年拥入怀中。
玉卿酒醒时,口干舌燥的紧。
独自起身倒了杯水,喝下后才觉得喉咙里的灼热感褪了些。
这会已入了秋末,自己回京竟已那么久。
无论如何,总该告之他,他母亲的情况,毕竟她离开时,孟母身体情况并不乐观。
天刚初晓,她便遣小厮往那公主府送去一封信,上面只大致说了孟母的身体情况,以及提到南屏。
落款也没有写。
小厮并没有自报家门,这封信到孟瑶手里时他逐字逐句的看,只觉那字迹极为熟悉,甚至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晚那个姑娘,同时这封信点明了他在南屏的寡母。
聂岚便在金光瑶的身边,一大早便看丈夫在看东西,自是也凑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也为金光瑶感到欣喜。毕竟当初救下他时,伤痕累累,身上也无半分可证身份的东西,偏他又失了记忆,如今有线索总归是件好事。
“阿瑶,我陪你一起去南屏。”聂岚为人一向温柔如水深明大义,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他并不感到奇怪。
只是昨晚因那个姑娘自己心底总生出一些妄念来,让他觉得难以面对聂岚,甚至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公主金枝玉叶已经嫁与自己了,往后便不可再对其他生出念想。
也不知道是在告诫自己还是欺骗自己。
他柔和的对公主笑,惹得聂岚羞红了脸。
他下意识对这封信的内容深信不疑,只是莫名觉得那字迹并不会欺骗自己,跟上面告了假,隔日便带着公主一起去了南屏。
......
“你说金大人和长公主一起离开京城了?”玉卿面前跪着一个专为她打探情报的小厮。
“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下,只是待消息传回时,她还是觉得有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眉心,冻的她浑身发抖。
太多负面情绪让她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件事很多的不合理性。
半月之后,京城又多一桩美谈。
说那金大人找回了自己寡母,如今从乡下接了回来,在府里仔细供奉着。
玉卿许久未出府,这日京城里竟落起雨来,雨势并不算大,只是与南屏不同,上京的秋更冷更涩。
她便下意识的想出去走走。
那把伞是当初从南屏带回来的,上面绘着南屏城外的十里桃林,伞骨根根细致,打磨的十分光滑。
玉卿兀自打着伞走在街道上,身后跟着些丫鬟小厮,不远不近的赘在后面。
有过路人看到这一幕,总不自觉把呼吸放轻,这样的姝色只应天上有。
她只是下意识的沿着长街走,却未想到抬头时便见到同样执伞而来的孟瑶,哦,不,他现在该叫金光瑶了。
四目相对,她垂眸,他低首,便这样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