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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回来啦!!!(2 / 2)


无趣,无趣的紧了。

“你怎么不反抗了?”心中所想一时便说了出来。

宗衍没答话。

赵棠知细细的思忖了片刻,这才拖着腔调微微点了点头,“为着争宠啊。”

眼前人脸色一凛。

那宗衍这场戏倒是演的偏离了方向,她咋舌。

她还真不好这口。

“瞧你,口是心非的。说什么胳膊肘往本宫这儿拐。”她轻嗤一声,“方才在殿里可不是这般样子。”

这话说的便是方才宗衍瞧见宗贵妃一事,还拒了她勾过来的手指了。

现下可好,

还是个两面派。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可真是恼人。”

这话说着,宝香撑着竹伞急急的快步走过来,见眼前二人立在雪地里,一柄竹伞歪在地面上,一时竟不敢上前来。

还是见赵棠知身上发上一层白,这才轻手轻脚的将竹伞稳稳的撑到了她的头顶上。

只听得宗衍似是心下急促却又无从辩驳,满口尽是:“臣没有。”

可偏生赵棠知最恼的便是毫无理由的矢口否认。

不是最负盛名的宗大人吗?

这么多年的学问白学了?

连辩解都不会。

“既然没有,那就劳烦驸马替本宫为宗贵妃送上个小玩意儿。”她偏头瞧了宝香一眼,“宝香过会儿还要伺候本宫,旁的人本宫又信不过。毕竟今日这事,倒是宗贵妃受了委屈。”

她捻了一张帕子,随意的将肩上的薄雪扫去。

“是殿下受了委屈。”

不清不淡的一句,倒是叫赵棠知生生顿了片刻。

也是趁着她愣神,宗衍往前凑了一步,才拿出自个儿的帕子想要替她拂去身上的薄雪,

哪成想赵棠知侧了身子。

耐人寻味的看着他僵在半空的手,讪讪的收了回去。

“宗衍,你还怪轻浮的。”她嗤笑。

***

钟粹宫内,

因着方才在东宫中一事牵扯到钟粹宫甚广,宫人们战战兢兢的刺探着消息,倒是疏忽了本职。

以至于宗贵妃回宫时,殿内的火炉还没有生到火旺。

“混账东西。”她抬脚踹在那手脚不利索生着火的宫人身上,生生叫她不受控制的往前摔了三两步。

“娘娘且消消气。”还是她身旁贴身伺候的英儿会看眼色,连忙递上一盏热茶,“皇上偏心大公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不是为着那件事嘛。”

“更何况皇上已经是对娘娘从轻发落了。”

“哐啷”一声,热茶尽数浇在厚实的地毯上,散着轻飘飘的热气。

伺候在一旁的宫人们立时跪下。

“他若是真的疼惜本宫,现下又怎么会处罚本宫?”她拔高了语调。

而后若有所思,望向英儿,“你方才说什么?”

“皇上是为着什么?”宗贵妃的声音里带了些急切。

“娘娘别急,若非前些年那件事皇上又怎么会高看她几眼?。”英儿不疾不徐,刻意放低了声音。

宗贵妃这才恍惚记起赵棠知先前也是有过婚约的,因着当初不过是口头上提及还没有礼成便有了蒙古反叛一事,

又许是近些年关于赵棠知荒.淫.无度的传言多了些,倒是叫先前那些事情淡出了她的视野。

她先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件事情拿捏住赵棠知?

殿外风起生生叫大雪纷飞迷了视线,宗贵妃听此后微微顿了顿,眼瞧着面前跪着的一众宫人大喝:“滚出去!”

毛手毛脚的,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留在她宫里还有什么用?

哪成想还没等一众宫人低眉顺眼的离了暖洋洋的宫殿,便见得一小太监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嘴里叫喊着,“娘娘,宗驸马过来了。”

毛手毛脚的,还差点失手打碎了殿门前栽了梅花枝子的白瓷瓶。

“瞧你这话说的,宗驸马乃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儿,偏生叫你说成了好似有血海深仇似的。”英儿上前敲打那小太监几下,又抚了抚方才差点落下来的白瓷瓶,“话送到了,过会儿去内务府领板子。”

面上功夫做全了,宗衍同宗贵妃倒是不似英儿话里那般要好。

不过就是因着这些日子的事情,分明宗衍乃是她的亲侄儿,哪成想平素赵云霏连同她遭了事情,却不想他不施以援手也就罢了,反倒是落井下石了。

若非宗衍,赵云霏现下又缘何被困在寝宫中不得肆意出入。

眼见着后者现下到了婚配的年纪,又闹出了这么一桩桩的事情,难保受到皇上重视许个好人家。

最主要的是,因着她这个不争气的公主,皇上对她定是有了心结。

这下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宗贵妃手指狠狠的攥起,取下甲套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皮肉里。

“娘娘,估摸着驸马现下也过来了。”英儿在一旁试探的提醒。

近来身边人做事不力,因着心头疲惫宗贵妃缓缓闭了眼睛,片刻后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声:“罢了,去备些他爱吃的茶点吧。”

到底他也是家中兄长宗鸿正的独子,兄长待她不薄况且现下坐到了丞相的位子,这才保住了她在宫中的一帆风顺。

哪成想宗贵妃心头才念叨着不同他计较,转眼便瞥见宗衍提了一略是笨重的物什过来。

饶是被厚厚的棉布罩住了,也不难看出是个鸟笼。

若是细想下去,也是能猜的出这定是那无法无天的赵棠知做的好事。

不过宗贵妃在意的倒不是赵棠知,而是她的这位侄儿,

怎么还这般听话的顺了赵棠知的意思送了来,存心羞辱她。

她皱了皱眉头。

“贵妃娘娘。”宗衍拱手行了个礼,

这其中的客气疏离倒是叫宗贵妃身旁伺候的英儿惊了一跳。

却见宗贵妃不急不恼,似是意料之中的模样,“坐吧。”

“臣还有要事在身。”这般说着,宗衍淡淡的揭了罩在鸟笼上的棉布,“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还请贵妃笑纳。”

那是一只讨人喜欢的金丝雀,许是因着天儿冷又或是因着赵棠知特意寻了个养不活的,关在金丝编织的鸟笼里,

耷拉着脑袋,恹恹的,

毫无生气。

“大公主倒是会选。”宗贵妃拨弄着茶盖轻笑,眼神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立在殿中的宗衍,“也是会选人,倒也不忌讳外男不进内廷了。”

宗衍没出声,依旧是一直以来无悲无喜的样子,“若是没什么事情,臣便回去了。”

“也是,驸马是本宫的亲侄儿,又有什么忌讳的呢?”恍作没有听到眼前人所说,她慢斯条理的饮了一口茶,“兄嫂身子可还好?”

忠君明事理的宗大人自打两年前听闻悉心培养数年的独子竟被一向放.荡不堪的赵棠知选做了驸马,一口老气没有上来,

郁郁卧病好些时日。

更不用谈宗夫人牟氏成日里以泪洗面了。

“家父家母一向身子康健。”同宗衍说话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宗贵妃有心提点却是得不到半分回应。

须臾,才听到宗衍斟酌片刻才添上一句,“臣也许久未见到家父家母了。”

赵棠知向来只把他当做养在府上的一件物什,玩腻了就扔,又怎么会在乎他的感受,

更不用说同他一起回宗府住着了。

可他偏生一副贱骨头,拼尽全力的想要对她好一点,

再好一点。

只盼望有一天,她终于能幡然醒悟,

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许是被坐于上首的宗贵妃瞧出他现下的情绪,那人捻着帕子擦拭着不小心溅落到手上的茶水,意味深长道:“侄儿果真甘心此后一辈子待在大公主府的府里不出来?”

“无名无份不能施展抱负,除了个徒有虚名的驸马名号,再无所有?”

哪知宗衍着实是个油盐不进的,见宗贵妃说起这些旋即便告退。

“世上的女子哪会看上个碌碌无为难成大事的懦夫,侄儿这样子坐以待毙日后自保都难,谈何以叫大公主多看一眼?”眼见着宗衍转身就要出了殿门,宗贵妃掷地有声。

终究是没能将宗衍唤回来。

“娘娘。”见宗衍走后,英儿才敢凑上来一下一下为她揉着肩颈,“想来宗大人的心思没有在咱们身上,同咱们也不是一个路子。”

“这话就说错了。”宗贵妃轻嗤一声,单手直着头,“心思没咱们身上是真的,不过这路子倒未必不是同一个。”

这般说着,她散漫的起身,“去准备些物什,本宫过会儿去诵经祈福好去去晦气。”

“怎么是过会儿?”英儿口快,自知失言连忙掩住了唇角跪下。

却见宗贵妃扯了扯嘴角,捻了块牛乳糕细细的嚼着,“现下,”

“自然是等着见咱们宗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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