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怀疑,我可是有正规从业资格的。”沈九思?打断南溪的思?路,“不?过我觉得我更适合做心理医生,所以在那家医生,你?是我最后一个患者。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还真是奇特的缘分。”
南溪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先试试吧,这里的氛围和人都挺可爱的:“沈医生,我......”
沈九思?拿出档案手册:“其实你?可以叫我沈老师或者沈教授,我正儿八经地医科大讲师,现在还是,下学期提副教了。心理医生是我第二职业。”
南溪满脑子都是:骚操作还是你沈老师厉害,跨行跟玩似的,不?过也说明,眼前这些说话插科打诨的人,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光医科大教书,就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那我们开始?”南溪直切正题,保守估计,最迟后天,应该就会?恢复常规训练了。
她没有很多时间。
沈九思?又讲了一些好玩的趣事,南溪慢慢放松了下来:“你?有没有服用孙医生的药?”
南溪摇了摇头:“吃完一个疗程后,就没有去复诊了。孙医生只开了一个疗程的药。”
“那你现在每个月还是很难受吗?”
“还是会。”
沈九思?替她把了把脉:“你?身体还是要做调养,用药物提前或者推后月经时间,能不做还是尽量不要做。孙医生,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医生,就是人比较较真,不?变通。”
南溪感觉自己听觉和视觉出了岔子。明明上次还说孙医生不?好,眼下开夸了?同行相轻的缘故?所以不做医生了,态度都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恩,我也觉得孙医生很厉害,服药期间确实很有帮助,只是后来忙起来,就没有再过去。”南溪原本想着之前两人的矛盾,还不?太好意思夸孙婧医生。
“恩。黑眼圈都出来了,看来昨晚睡得很辛苦。”沈九思?的记录册上就写了南溪的名字、性别、年龄,主诉,其他对话都没有写。
“睡得不?太好,但后面睡足了一个小时,要是没人喊我,我大概能睡到自然醒吧,谢谢沈老师。”南溪半窝在沙发椅里,这椅子太舒服,她又太累。
“没事,这事我应该做的。你?平常会?使用浴缸吗?”
“不?会?。”
“会?站在喷头底下吗?”
“不?会?。”
“试过吗?”
“试过。”
“感觉怎么样?”
“很不?好,像溺水一样,呼吸不畅,眼睛发黑。”南溪越坐越低,头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那里刚好可以固定脖子,不?用身体用力撑着?以免头往下滑。
整个人舒服极了,昨晚全身用力的肌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南溪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滩水,在一个奇形怪状地容易任意变换着姿势。
“那你试过几次?”
“一次。就昨天。”
“所以你做梦了?梦见了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不?,我看得见,她是妈妈......”南溪听见了细细地海浪声、海螺声,还感觉到了脚踩在沙子上的那种细腻和绵软感。
她声音慢慢地了下去,最后全部消失在空气中。
南溪睡着了。
南溪躺在沙滩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听着海浪声,还有海鸥飞过。
她抬手抓起帽子盖在脸上,她怕鸟屎从天而降,万一落在嘴里那就完了。
沈九思?看着?南溪伸手隔空抓了抓,又看着?她脸色温柔的笑意,心松弛了一些。
南溪从帽子后边露出眼睛,盯着天上的云朵慢慢出神,她感觉自己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云朵逐渐幻化成人型,是昨天那个女人。
南溪想追过去,可她一想,自己在沙滩上,在地上,怎么能追到天上去呢?
云朵女人慢慢坠了下来,伸出手,牵着南溪。
云朵女人的手好软好温暖,像妈妈的手。
南溪呢喃了一句:妈妈。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滑入发丝中,消失不见。
沈九思?写了几个字:妈妈、伤心。
云朵女人牵着南溪飘飘忽忽,进了一个大房子。
喔,这不?是房子。是个电梯。
“叮咚”电梯开门,云朵女人牵着南溪破门而入。南溪很惊讶,原来进门都不需要用钥匙的。
屋子里很阴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所有的光亮。
南溪有些害怕,她像一个突然双目失明的人一样,在屋里跌跌撞撞。又像个幼儿,刚蹒跚学步。
云朵女人站在窗帘后,虚幻得像一团影子。
明明就一个客厅,南溪却觉得这距离像天堑像鸿沟,她怎么都达到不了。
南溪拼命往前,一道门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