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溪所不敢想的,她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由得怀疑是陆行?简在中间进行?了暗箱操作。
“二位好,怕你们久等了。”廖勇是个身材魁梧相貌平平的男人,说话中气十足,简洁明了,“我是廖勇,这是副导徐航,这是编剧刘丹,这是原作者汪洋。”
其实不用廖勇介绍,南溪也都认识,影视圈的大拿不认识那还完蛋了。
“这是作品,有句丑话我先说在前头,这部剧戏拍了也不见得能播,当然片酬是不会?少你们的。”廖勇说完前半句,又补了后头一句,他们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大概这句话没少对其他演员说。南溪心里想着,但?从小屏幕跨到大屏幕,南溪她想试试。
“廖导您这边的要求是?”南溪还不确定自己能有机会呢。
剧本她刚才翻了一下,很有社会意义的一部作品,但?确实如同廖勇所?说拍了不见得能播,但?播了绝对是部好作品。
“如果刚才那个条件没问题,就开始试戏。”廖导翻开剧本,“就这段吧。”
南溪接过剧本,这是一段无台词表演,女主在太阳底下割稻谷,烈日当空,她大汗淋漓,拎着大凉壶猛灌了几口水后,朝着那几个躲在树荫下玩的女人看了看,扭头冲着太阳露出一笑。
这是她开始反抗的一个分割线。
南溪看着这两页的文字,静默了片刻,揉乱了头发踢掉了高跟鞋,头也不抬割着稻谷,突然她扭头眯着看了眼头顶上方,把左手食指放在嘴里狠狠吮吸了两口,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她拿起泥巴敷在手上。
南溪直起身,走到导演前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大口灌了下去,水从她脸上嘴上流淌了下去。她甩了甩头发,手握着镰刀抬头看着头顶的烈日,笑了,又美又灿烂。尓后,她慢慢低下头扭头去看观众席上的导演那波人,像看死人的眼神,可眼神并不冰冷,反而?有一股热血。
南溪整理了下衣服,杨虹从包里拿出手帕和纸巾,南溪重新把头发扎好,坐下。
“不错不错,有想法。”廖导夸赞着,南溪这个笑和最后那个眼神太有戏了,“那我们再商量一下,今天就先这样,辛苦了。”
南溪出门神情有些沮丧,大导演手上的角色太难拿到了。
反而?是杨虹说了一句:“南溪,这部戏你很有希望,后天我再来拜访一下。”
南溪拒绝了:“还是等导演通知吧,贸然来会让人反感的。”
杨虹笑了笑:“那么多演员,他不可能各个记得住,多跑跑混个脸熟。”
“好。”南溪觉得也是,争取争取说不定机会就是自己的了。
这边一冉看南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转头又跟俞越和钟意打了个电话,都没有时间,俞越上班,钟意在医院。
“意意,那我去医院找你吧。”一冉软着嗓子求钟意,她是存了鸵鸟心态。
周放今天要跟她说清楚,她能拖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周放转头就忘记这茬事,那她还可以让自己的心放纵一段时间。恩,等她出国就好了。
钟意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来医院有什么好玩的,但?也没有拒绝,只是告诉一冉她忙起来就没有时间陪她了。
一冉这才高兴起来,反正有了去处就行,不用待在家里想着那些事心烦。
“小姐小姐,吃了早餐再走。”李婶在后头追着。
“一大早忙什么呢?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阮文静从花房摘了花回来,叫住了一冉。
一冉讪讪跟在后头回了屋:“妈妈,这花太漂亮了,果然花到了美人手上它都会变更好看。”
阮文静不听她灌迷魂汤:“少来这一套,申请留学的事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替你问问?”
一冉接过花插在花瓶里:“不信我的能力?哼。也太小瞧我了,我告诉你阮文静女士,你的宝贝女儿已经被几家大学看中了,正在终审阶段,等我拿着最终通知书啪啪甩你们眼前,你们才会?信我的。”
阮文静笑得不行?:“行?了,行?了,别贫了,坐下吃饭。妈妈不是不信你,这不是有我帮忙,会?更顺畅一些吗?我也是随口问问,你搞定了就行。”
“这才对了嘛,吃饭吃饭。”一冉人虽然活泼,可到底是阮文静教出来的女儿,吃饭极为规矩,细嚼慢咽、不言不语。
“妈,我吃饱了,我走了,我去找意意。”一冉吃完忙不迭地要走。
阮文静看着一冉匆匆走远的背影,摇着头感叹:“这儿女大了,也不知道一天天她风风火火忙什么。”
忠叔听见心头一动:“夫人,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一冉出了门往坡下走去,只有走到主干道上才有机会拦到车,走过去得小二十分?钟,真?希望半道来一辆空车。
“滴滴”汽车喇叭声从身后传来,一冉心里一喜:这祈祷还真?灵验。
她乖乖往马路牙子靠,扭头看着朝她驶过来的汽车,脸色突变:来人是周放。
周放摇下车窗:“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一冉站在路边不肯挪布:“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周放扭头冲后头看了看,回头盯着一冉:“你确定在这儿说?”
一冉看了看时间,距离她爸出门也不过十分?钟了,她打车后车门,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