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再次皱眉,“你渴什么?”
沈清从进来,打着练习的名号,实则什么都没有做,似乎是一直在哼哼唧唧,但主要的事情还是在关注许意与何灿灿的互动,大有盯着自己未来老婆害怕别人抢走的架势。
沈清理直气壮地说,“我唱歌唱得嗓子疼。”
许意震撼无比,“你唱歌了?”
许意问得太过认真和直接,以至于沈清这样厚脸皮的人都没办法继续保持理直气壮。她轻轻咳嗽两声,声音渐小,透露出一种虚势,说,“是,是唱了吧。”
坐在角落里随便哼哼唧唧两句也,也算是唱歌了呀。唱歌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只要嘴巴动了起来,发出了一点声音就能够算作是唱歌吗?
就连许意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眼底含着无可抹去的笑意。
何灿灿在这个瞬间,忽然感觉到自己处于一种局外人的境地。沈清和许意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不可被他人插足的磁场,这种磁场带有强烈的排外性,让何灿灿在这个瞬间不得不噤声下来。
沈清还坐着,许意像是一个老师,在询问幼儿园调皮的小孩子,弯着腰,认认真真地重新问了一遍,“这样也算唱歌?”她模仿着沈清哼哼唧唧的声音,嘴里,或者说不是从嘴里,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些细碎的模糊不清的声音,比起唱歌,更像是某一种被丢弃的小兽,企图获得关注。
如果这样的声音能够被称之为唱歌,那么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是□□里的常驻歌手了。
沈清自知理亏,可是当着何灿灿的面,哪里有低头的道理。
“为了保护我的声带能够在公演当天准确发声,我才这样练习的。”沈清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许意懒得再逗她,她转身拿了自己那瓶水,丢给沈清。
沈清接住,瓶声都是被冰冻过后的那一种细碎的水渍,小小的,湿漉漉的。沈清抓在手中,仿佛还能从上面感受到许意触碰过的温度。在她头疼的瞬间,许意正好转身,何灿灿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许意笑着看向何灿灿。她的侧脸在这并不明媚的夜晚里就像是挂在暗色的乌云上的一抹月光,在沈清的窗口晃晃荡荡,叫她心痒。她在这个瞬间真切地感受到了口渴,这种渴不是光从嗓子眼冒出来的,而是从心眼里生出来的。许意像是一种不需要多次吸食就能够上瘾的药,只一瞬间的瞥眼,就能叫她病发不止。她能够在这个瞬间精确地感受到自己的渴,指尖都发烫,泛着眼。她的吻亟待一个降落地,而许意就是那个降落地。
那天何灿灿练习完自己的部分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撑不下去,打算提前离开。许意也开始收拾东西,她本来只是陪何灿灿过来,顺便因为沈清的离开而调整心情。沈清就更别说了,根本就是过来浑水摸鱼滥竽充数,哪里是来练习的呢?根本就是来盯梢的。生怕有人一个不注意把许意拐跑了。
她的part她早就会了,主要是组内人员怜悯她,并没有分配给她太多的唱歌部分,大多时候都在合唱,她只要不出大错,基本上问题不大。因为大家早就磨合过很多次合唱的问题,目前来看效果还蛮不错的。喻禾甚至想好了一个特别的办法,如果表演当天,彩排的时候,沈清的声音听起来跟大家割裂很大,就让她到时候公演的时候,拿着话筒,光张嘴不出声,装模做样一番。虽然有欺骗观众的嫌疑,但这一套对于从业多年,作为演员却上过无数个文艺晚会的喻禾来说,几乎是得心应手的。
她知道自己去参加晚会的时候,没有人是期待她唱出什么天籁之音的,大多数人都是等着看她的脸而已。
这就是这个行业的问题所在。
许意要走,沈清哪里还有继续练习的心情呢?她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并且心中万幸何灿灿住的地方跟她们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