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安盘腿坐下,索性就着对方丰盈地溢出来的灵气修炼,“我只是怕他死在溪水中,弄脏了我的家,我最爱干净了,他若泡烂在这里,我就臭了!到时候鸟儿们都不爱到我这里落脚,给我唱歌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原因,笑得比方才还要开心。
“你这小家伙真有意思,要不要拜入本......我门下,我教你更厉害的本领?这样只需一个小小的术法,就不必担心有任何污秽之物玷污你的家了。”
“我才不要,我要拜,就拜最厉害的神仙门下!你是最厉害的神仙嘛?”
“当然。”
那人轻笑,就像一根羽毛搔挠着小寻安稚嫩的心。
小寻安内心有些动摇,拧巴着一张小脸,很是纠结,“……还是不了,你虽然灵力满盈,但我与你不过一面之识,彼此并不了解,万一你是修炼旁门左道之人,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一握肥肥的小手,脸上是坚定的表情,“我要自己潜心修炼,等到自己更强大了以后再择良师!”
被扣上“修旁门左道”帽子的男人哭笑不得,不再强求,也未向小寻安解释若他当真心术不正,就凭他那小胳膊小腿的,哪容得他拒绝。
“你我在此相遇即是缘,你既然不愿拜我为师,我便赠与你几句谨言。”
小寻安昂起头,扑眨着大眼睛,小嘴微张,懵懂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想要得道飞升,一不管人间事,二不与凡人恋。人类虽说寿命短短几十载,但其心思复杂险恶,接触越少越为妥当。”
“为什么?我听过路的飞鸟们说凡人中虽有狩猎它们的人,但也有心地善良为它们医治的好人。如果人类真有那么不堪和阴毒,神仙精怪们又为什么要以人类的相貌化形呢?”
此话换来对方的一声叹息,“因为神明精怪也未必个个都洁心似雪啊,世间万物的邪念贪欲浩如烟海,我是见多也听多了,深知其害。”
他屈指一弹,送与小寻安一股至纯至精的灵力,算是小小的礼物。
小寻安欣喜不已,还没来得及道谢,一抬眼便已找不到神秘人的踪影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寻安轻轻摇头,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这件陈年旧事,但如今一回想起来,又觉得当年的那位神秘人言语谈吐与邪神尊神颇为相似。
他们对于人类和其他神明的态度也是这般带着几分偏见。
邪神有这番见解也因他身份特殊,又终年受邪欲所浸染,情有可原。
但那位神秘男子更像是被其所伤,无奈苦痛之下才得出此等结论。
“他们若能见面,估计能成为知音密友吧。”
用过早膳后,寻安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说是回房间,实则绕路去了荒院。
即使知晓荒院里的陈放着沈亦的尸体,但说不定也有什么线索能了解肖狭背后的阴谋。
肖狭从侧门出来,正好是寻安从空廊转入花园的时候。
他微一偏头,看见寻安的衣角消失在视线中,眼中划过思量。
“肖道长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想请道长相助。”
大太太计上心头,几乎想立刻着手行动,了却心事,遣退了下人后请肖道长在身旁落座。
“夫人有何事?贫道自会竭力。”
大太太压低了声音,在肖狭耳边将自己的计划托出。
肖狭听完后暗暗心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夫人既有此打算,那贫道便想个法子。”
寻安还未到荒院,就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神识一探,原来是两名持.枪的士兵守在破烂的院门口。
他嗤笑一声,也不按照常规的法子走了,直接心神一动,转眼便站在贴满符纸的棺木前。
“锁魂符?”
符纸上有斑斑点点的黑色印记,想是棺中的亡魂挣扎欲逃出棺材时留下的痕迹。
“刻意不让亡魂被阴差带回地府,还要大费周章地结阴婚,还有沈家厚重的死气……”
寻安手虚按在棺材上,封在棺板上的符纸震动地厉害,纷纷碎裂开来,散落一地。
棺上未落棺钉,棺木板腾起停在半空,显露出棺里横死的沈亦。
“不是短命之人,可惜生不逢时,也生错了人家,碰上肖狭这个缺德东西,也是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