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一口应下了这任务——从刚刚陆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苏青就明白,自己脱身的机会来了。虽然有点不舍,有点难过,但是,这或许就是天意。这几天与尚香他们玩耍得也尽够了,这片江南景色也领略了不少,这一切,算是自己与这江东的一个告别吧。
而最重要的是,经候官至东冶,自古以来就是个出海的好去处,不然苏青也不会认定王朗会从那里逃走,自己也该为今后打算一下,看看那边究竟如何。
为了怕尚香纠缠,也不回营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在营里,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收拾的细软还在马背上,说走就能走。
“我直接去候官,你再另行派人通知伯符吧!”
苏青丢下一句话给孙权,出了帐蓬就去取了马,上马就走!
然后出了营门一路向南,飞驰而去。
——尚香,就这样吧!你该有个更美好的未来,而我,会一生记得你!
从吴郡到候官,就是像苏青跨下的这样的良驹,也要跑上好几天。一路上苏青倒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来不及,若是王朗已经过了候官,那自己可就白跑了这一趟。而且,对孙策也不好交待,到时候还要再回去,那自己这趟出来,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努力克制着自己对尚香的思念,日夜兼程,到达候官时,所幸王朗还未到达。更可庆幸的是,候官县长商升果然如陆逊所说,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被苏青一阵恫吓,就表示要向孙策投诚。
“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怎么挡得住王会稽的兵呢?”
商升的话也有道理,候官这个小县城,兵不过数百,有战斗力的不过一二百人。王朗虽然兵败,但从他能够屡败屡战这一点上来看,他还是具有一定的个人魅力,能够聚集一定的兵力。像候官这样的弹丸之地,确实是挡不住王朗的兵。
苏青为了打消商升的疑虑,就对他说:“你这里靠近山越,有很多山贼出没。你诱以利害,与山贼结盟,以拒王朗。等到孙伯符到了,只要你献城投降,必能得到封赏。那时这些山贼,在孙伯符的兵力威逼下,还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一切都得听我们的?”
商升对苏青的话很以为然,当即就派出了信使去孙策营中,说是一定将王朗拒于县城门之外。
本来苏青还想在这里等着,一直等到王朗前来——有自己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又一想,如果尚香从后面追来可不得了。虽然自己不在,尚香追过来会更危险,但是从脚程上算,应该在这一两天尚香就会到,但是王朗却不见踪迹,如果要来候官,应该还要个几天才行。而且如果真的等下去,说不定连孙策也到了,那时想要脱身就更难了。
所以,还是走吧!
于是辞了商升,转道去东冶看了看海边的景色。然后特意绕过孙策军,去了豫章——想顺便去西城看看诸葛瑾,然后把他那边的消息带给襄阳的诸葛亮——答应过月英要去看她的,总是要去的。也不费什么事,顺便也去看看诸葛亮这小子吧!
但是沿途都有各处的贼兵和散兵游勇,苏青相貌虽美,却偏于柔弱,有时也会有些冲突,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南昌。
这时的南昌,是由朱皓镇守的,不过听说笮融最近从会稽到了豫章,却没有投靠原先的盟主刘繇,反而投靠了朱皓——从表面上来看,朱皓是朝廷派来的太守,前去投靠也无可厚非。不过苏青觉得,大概是因为刘繇身边有太史慈,笮融不敢惹的缘故吧!
不过最近豫章还是不太平,而这不太平的根子就出在刘磐身上。
刘表本来是派刘磐来帮助诸葛玄守西城的,但是刘磐做惯了强盗,还是时不时地带兵出去劫掠。不过劫掠的对象变成了朱皓管豁的地域。
笮融投靠朱皓,大概也是看中了朱皓正为些事头痛,正好少个帮手吧。
苏青管不了这许多,一路到了西城,进城见了诸葛瑾。
诸葛瑾在西城的日子过得很有些枯燥。每日里只是读书饮酒,身边也无人作伴。弘咨夫妇去了江东,两个弟弟和妹妹也去了襄阳,自己也的确算得孤单。见了苏青,也真可是遇上故交了,兴奋得立即去买肉沽酒。
苏青也没料到诸葛瑾居然会对自己如此热情,惊讶之余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跟他谈了些那日分别后到襄阳一路上所发生的事。顺便也把江东的事告诉了他。
“啊呀呀,庞统和全琮么?这两个人我倒有所耳闻呢!”诸葛瑾喝着杯中酒,有了些醉意。
苏青也不去细问,知道跟一个醉了的人,是不该多说话的。
诸葛瑾倒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可惜啊,他们都是少年俊才,我却在这小小西城里虚度岁月。”
“可惜江东未定,弘咨也没有得到任用,不然他也一定会把你引荐给伯符的吧!”苏青见诸葛瑾对诸葛亮的际遇有点企羡,便安慰他。
诸葛瑾虽有醉意,但也知失言,便笑着岔开了话题,只是一迭声地招呼苏青多住些日子。
正好这段东跑西颠的日子也让苏青有点乏了,进了西城,也不免想好好休息几天。于是,一眨眼就到了年末。而苏青,也就在西城县迎来了在后世称为风起云涌的兴平三年,也就是之后的建安元年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