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程,这是第三次了……”权志龙勉强微笑,声音却不复温柔。
她也只能抱臂,叹气:“哥……我说过了多少遍了……”暧昧暧昧,不要恋爱,不要责任,只要纯粹的爱慕。与其恋爱又分手,还不如细水长流下去……
“我可是权志龙!”面对眼前的女人,他实在完全失了步调,每次恋爱哪有一次不是在他牢牢掌控之中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拒绝那么多次,权志龙有些暴躁:“欲擒故纵也要适当!”
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千程,也被对方强硬的语气气到:“SoWhat?我还是叶千程呢!你还是不懂吗,权志龙?我从来不是欲擒故纵,我说只是暧昧,就只是暧昧!对于成为你不知道第几位的女友,我没有兴趣!我不想被Anti得体无完肤;我不想承受“权志龙女友”称号的压力;我不想在乎你到底有过多少段恋情;不想因为你的绯闻伤神;不想每天担心你过得好不好,吃的不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不想因为没有新鲜感而变成陌生人;不想分手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不是个温柔的女孩,我喜新厌旧,很容易丧失兴趣,不体贴,不粘人,更不会关心男友的生活,更不能承受恋情带来的压力。我自由洒脱,随心不羁,更不会因为有了男人而停下脚步。是,我喜欢你,无论是舞台上冷硬骄傲的权志龙,还是生活中爱撒娇自恋的权志龙也好,我都喜欢。我可以不耐烦地天天给你发短信打电话,我可以因为你而甜蜜的笑,可以和你投入一个缠绵深入的吻,但绝不可能成为你的女朋友,或者女人,或者妻子。我只能做你的暧昧对象,只能关注于单纯的爱慕和倾心,就像一场桃红色的游戏,因为你,大名鼎鼎,才华横溢,天下无双的权志龙,根本没有办法给我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即便我再女王,在一场恋爱中也会需要无限的安全感,但你再体贴,再关心都好,也没办法给我一点安全感。”
“你可以说我随便,不认真,不负责任都好,Fine。你可以就这么走出去,随便你,Goahead,只要你说清楚,暧昧对象、朋友、还是陌生人,我绝对会说到做到,再也不会纠缠你。我们也可以就这么下去,暧昧短信,时不时的深吻,就这样享受人生,享受一场游戏,直到你遇到那个对的人,或者我遇到我的那个人。如果你觉得我真的是那个人,那好,证明给我看,你能带给我安全感,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承担责任,承担压力,我乐意之极。虽然我觉得作为恋爱高手的你并不会这样……”
她看着因为这她这番长篇大论而处于震惊中的权志龙,扯了扯嘴角:“权志龙xi,我等着你的答案……”
千程又转身进了衣帽间,找出了一件宽大的卫衣。即便权志龙身材不算高大,但比起她来说还是要大不少。但既然她有着一个房间的衣服,找出一件中性一点,宽大的卫衣也不算多难,再加上她又是偏好卫衣的风格,冬天基本是靠卫衣和外套度过。
回到客厅却发现权志龙已经不见了……千程心里一惊,赶快追出了门,看到正要上电梯的权志龙。
“虽然不算温柔,但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追了出来的千程声音沙哑得厉害,本来因为舞台,嗓子的负担就已经很重,再加上刚才的一番激动演说。结果现在一放松下来,她的嗓子已经沙哑得有些说不出话。但她还是把衣服递了出去,在权志龙面无表情的接过衣服之后,她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哀感觉。
看对方的表情,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向洒脱的她,第一次有不舍的感觉,像是错过了什么一样。
千程狠狠地扯过权志龙的衣领,再次将嘴唇贴了上去,却不是期待中的温暖,反而冰凉得如同现在的心情……
像是恐慌,又像是惊惧,轻轻一碰之后,她马上松开权志龙,紧紧地盯着对方还是面无表情的脸,用尽全力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个字:“就当是告别吧……权志龙xi,再见。”
把话说完,不等权志龙有什么反应,她飞速地回到屋内,啪地把门关上。
结束也好,是应该就此结束的。
背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在地的千程,紧紧地屈膝把脸埋在黑暗里。
好想嚎啕大哭啊,无论是因为没办法努力的资历问题,或是原本满心期待得奖却只能失望而归,还是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暧昧对象……明明应该就这么尖叫出声的,明明就应该丢尽脸地嚎啕的,明明就是一个人在家可以毫不在乎尽心随意的,却为什么还是哭不出声呢?为什么明明已经在流眼泪了却叫不出声呢?为什么要在乎形象,要使劲地憋住呢,洒脱不是应该随性么?她暗恨着自己的不争气,脆弱,和无助,单手握拳狠狠地捶地,却又一边止不住地流泪。
站在电梯里的权志龙的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但他眼前又自然而然地出现他第一次见到千程时的样子,穿得随随便便,头发都好像没有打理过,更没有化妆。却似乎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场和难以抗拒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投注在她身上,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
第二次在夜店里,穿着金色长背心,精致的眼妆,精致的打扮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张扬而肆意,却无论如何,无论什么装扮,都是众人目光的中心。唇上软软的,带着微微薄荷气味,以及手背上被他蹭下来的红褐色唇膏……
然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见面了,无论是电视上也好,电脑上也好,还是现实中也好。她新展现的每一面,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块又一块的拼图,慢慢地将她拼成一个完整的立体,一个独一无二,魅力无边,气势逼人的女王大人。
合作的时候,千程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办法忘记,还有那以音乐和曲子为重的态度,游刃有余的风格转变,以及对嗓音和声调的熟练控制……她就像是个完全符合作为制作人的权志龙心目中完美的歌手形象。
丑闻爆发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她那对人气完全不在乎的洒脱姿态,以及面对媒体的强硬态度。
生日的时候,他们肩并肩坐在山顶上听歌,阳光洒在她脸上,她白皙的皮肤在橘红色的阳光下微微泛红,又晶莹剔透的样子,让他毕生难忘。
抄袭事件,虽然深深地现实伤到,他记得最清的,却是那个带着浓重烟草味道的深吻。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深吻,其中纠缠的复杂感情和充满挑逗的唇舌舞蹈,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体会到过。
他们的每一次相处,千程就似乎会带他认识一个全新的叶千程,喜欢喝酒的她,潇洒随性的她,拥有出色才华的她,吻技高超的她,很有义气的她……每一面都那么动人,那么完美,那么……让人心动。
在颁奖典礼前对她的冷淡,早就让他后悔得无以复加。坐在待机室看着镜头直播中的她,那么僵硬的微笑,那么勉强的表情管理,他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吧?否则表情管理怎么会那么好?这个时候若是平时,她应该早就黑了脸,甩甩袖子走了吧?今天的她却能安安静静地坐着,笑得勉强但好歹也是笑着的。
那他自己又做了什么?表演前兴致勃勃地拉着她来看彩排,一次又一次,甚至因为她的拒绝而故意冷落她。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自私,多么以自我为中心,多么的……简直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啊!而且是一次又一次,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撒盐,戳伤疤……
他带着妆坐在小小的电视机屏幕前,看着摄像师故意来来回回地用镜头扫过她的脸,看她僵硬地笑和鼓掌,看她已经变得面无表情的脸,看她甚至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他甚至有种想要心疼她,想要为她哭出声的感觉。
他揉了揉眼睛,被化妆师发现并且惊叫:“哎呀,志龙xi,眼睛怎么了变得那么红?是眼线过敏了么?”
站在舞台上的时候,灯光灰暗的时候他还偷偷地看了一眼千程,看她已经整理情绪,露出浅浅的微笑。瞬间心中觉得无比温暖,这样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微笑,却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让他打起精神。即便后来,在激烈的舞蹈和炫目的灯光下,他根本不可能看到千程,他却还是觉得似乎能透过灿烂的白光,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千程,笑得一脸陶醉。
就这么爱上舞台上的我吧,千程。
不,无论是舞台上还是舞台下,都要爱上我……
权志龙微微一笑,用他独一无二的凌厉眼神,朝着摄像机镜头放着能诱发万人尖叫的电。
但,接下来的舞台,却是他预料不到的。
他知道千程唱功极佳,知道她在舞台上气势十足,知道她非常会调动观众的情绪,但这样的舞台,这样的能力,他实在预料不到甚至想不到。
即便看过她的Showcase,但那是和现场完全不同的感觉。权志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台上让人没办法不投入的叶千程,第一次有了震惊和惶恐的感觉。有一种他见过的那么多面,终于被完完全全粘合在一起,然后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叶千程,一个独一无二,会让所有人着迷的女王大人。
她似乎天生为舞台而生,即便不会舞蹈,她的一举一动却也似乎能透出满满的情意,在面纱笼罩下的她,即便是一个眼神却也能让男人,不,应该是让所有人神魂颠倒。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对于男伴舞有些吃醋,那么到了后来,就绝对是惶恐了。
他的千程那么完美,无论是外貌也好,气势也好,更不用说那把能让所有人震惊起立鼓掌的嗓子……他第一次有种担心会被超过的心情。
他似乎再次遇到了一位J小姐,无论在什么方面千程似乎都比他要强。这样的女人,在他出了道,成了名之后,还是第一次遇到……
同样是创作型歌手,两个人创作才华不相上下;至于歌唱技巧,他被称为大韩民国最棒的Rapper已经是夸赞高看了,但千程在这场表演之后,被称为最好女歌手却完全不是夸大,反而名副其实;而在舞台上,虽然说现在不相上下,但如果是出道十个月的自己,也绝对没办法做到像千程一样……
不,她比J还要……还要强一些,她可是女王,她从来不需要依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