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当然也看到了渐渐靠近的来人。
没人对她说?那位到来的青年是谁,也没有人告诉她,与?她定下婚约的那个人何等模样,但是她莫名知道了来人是谁。
林中鹤迎上去,朗声?道:“律公?子近来身体?如何?”
老样子,从来没见它好过。乔衡冷峻地想。
然则乔衡口中说?的是:“按辈分我也该称您一声?叔叔,多?谢您挂怀,自从我醒过来,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这也算不得假话,随着?余毒渐清身体?日渐恢复,比他刚转醒时强了太多?。他还不至于刚穿越过来,身体?就?开始急剧衰败,这是后话了。
林秀也从座位上起来,她文?静地站着?,听着?二叔与?刚刚到来的律公?子攀谈。
可能是因为她的位置不太巧,哪怕是站起来,目光转向厅堂门口时,看到的也只有一团围困在光雾里的人影。
她上前迈了一小步,换了个角度,只见阳光与?冷雾似流水一样从他周身流泻下来,显露出了他的相貌。
好一个翰苑清流般的年轻人。
注意到林秀的视线,乔衡也顺势看了她一眼。
虽然对方紧接着?就?又回过了视线,但林秀还是读懂了他眼神中透露的意味,因为她刚刚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如此的——
原来他/她生得这般模样。
没什么男女初见的羞怯欣喜,林秀明白?了一件事,他之前果然不曾见过她。
既然如此,又谈何心生倾慕久矣?
她觉得事情与?二叔想得怕是不一样,她的心坠得更沉了。
林中鹤对乔衡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心,他留意到刚才对方看了一眼林秀,就?立马介绍道:“律公?子,这就?是我侄女秀秀。当初听闻公?子出事,她真?是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今日把她拉过来瞧瞧,好让她心中踏实下来。”
林秀:“律公?子,今日冒昧上门拜访,还望公?子勿怪。”
随着?她的说?话声?,她在乔衡脑海中的形象逐渐立体?了起来,记忆里,那无数个朦胧无声?的人形剪影中属于她的那个,逐渐变得充实生动起来。
很奇妙,犹如角色从书卷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种不管在哪一世,都只有乔衡才能体?会?到的虚幻离奇感。
他向林秀点了下头,走入厅堂,然后对林家叔侄二人说?:“大家都坐吧。”
论身体?年龄,他算不上最年长的,而且还刚刚大病初愈,身上的药气也让人知道他现在仍还虚弱,但当他说?出这话时,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做主之人。
即使林中鹤身为长辈,身材魁梧高大,却做不到喧宾夺主。
自从乔衡苏醒后,他还不曾踏出过这个用来疗伤的府邸。他很清楚老伯的仇家无数,目前他呆在此处才是最安全的。
他一直从原主身边人口中得知外界消息,可谨慎如他,还想从林中鹤嘴中听听如今杭州城内的情形。
他知道也许他该信任自己身边的下属,放松心神,加速身体?恢复。
但是回顾前车之鉴,这不过是自取灭亡之道。
林秀坐在椅子上,只在二叔提到她时才应和几句,别?看她也是话题主人公?之一,却完全插不上话,而且也完全做不了主。
就?如同她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想起自从家里债务还清后,父亲和二叔走起来路来都轻快了几分的步伐,她对自己说?:你一定要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无所事事的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乔衡身上。
也许是旁观者清,她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明明她才是被迫成为局外人的那个,可她仿佛从他身上同样看到几分不明所以的置身事外,很多?次他在看向她与?二叔时,她会?觉得他在透过他们看向别?的什么人。
这样说?貌似还是不太准确,她分不清这种感觉。
在升起重重疑惑的同时,生了一副柔软温情心肠的林秀忽然间仿佛又明白?了什么。
原以为像他这样几乎能够左右林家命运的人,一定能主宰自己的感情,找到情投意合之人与?对方白?头偕老,没想到就?连他也做不到。
他前些?日子还刚经?历了一场刺杀,从死亡的深渊边缘爬回了人间。
思及种种,一时间她感慨万千,心中若有所觉。
所以,你在我身上看到的到底是谁呢?
又或者该说?,你真?正倾慕的那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哈
PS:我一开始居然把叔侄全打成了兄妹,对不起……眼含热泪地趁着大家在睡觉,赶紧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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