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风对着办公电脑发呆,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鼠标,脑子里琢磨的却全是严索,严索,严索……
太上头了,跟喝了假酒似的。
算了,不忍了!大不了真说出奇怪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圆回来。
陆老师终于向自己认输,拿起手机时,指尖都忍不住在颤抖。
他以为严索很忙,不会主动联系他。
可出乎意料——微信上,七条未读消息,三个语音留言,还有两个被取消的视频请求,都来自严索。
起初,严索只是发文字消息,跟陆听风闲聊。
他当时还在公司会议上,很忙,看手机也只能是有一搭没一搭。
四五个小时的会开完,严索陆陆续续发了六条微信,可陆听风一个也没回。
散会后,严索忍不住给陆听风发了语音,第一句是问:“生我气了?”
又等几个小时,还是没收到任何回复。
严索慌了,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在脑子里仔仔细细捋了一遍,然后才问出第二句:“是怪我跟你要照片吗?”
这条语音发完之后,严索又发来两个视频请求。
当然,两次都因为“对方无应答”而失败告终。
陆听风按顺序,一条消息一条消息读下来,又仔细听完那两句语音,顿时就觉得很揪心。
严索一直联系不上他,应该挺着急的吧?
想到严索出差那么辛苦,他还不懂事,陆听风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那两次视频都失败后,严索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飞机要起飞了,我先关机,到永川再联系你。如果到时候你还生我的气,我当面跟你说对不起。”
陆听风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好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很酸,但也很甜。
陆听风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很多混乱的念头,有那个旖旎的梦,有严索在视频中的样子,有严索发语音时低哑性感的声音,有严索倒时差疲惫的眼神……
想着想着,沉在他心底的复杂情绪,便逐渐被另外一种更为鲜明的欲望代替。
陆听风睁开眼,扭头望着窗外清朗的天空,忽然就不想再压抑自己。
他承认,他惦记严索,想见严索。
立刻,马上,多一秒都不能再等。
陆老师关掉了办公电脑,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路过秦老师办公桌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他突然顿住脚步,低头跟秦老师说了句:“我先走了秦姐。我对象出差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
秦女士一脸迷茫:“……???”干嘛又跟我提你对象,我也没问呀!
其实陆听风的本意是——等会儿如果主任过来发现他没在,秦姐可以这么跟主任解释。
不过,不管秦女士误解成什么意思,他现在都没心思再去解释。
撂下这句话,陆老师就风一样的离开办公室,直奔机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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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风从学校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他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上车后,跟师傅说了目的地。
司机打表起步,刚开出去没一百米,陆听风就后悔了。
“师傅,从这到机场得一个多小时吧?”
“不堵车一个半小时,堵车说不准。”
陆听风担心的也是堵车。
永川是一线城市,每到下班高峰,城市里那几条主干道都堵得跟停车场一样。
他这个时间出发,估计还没到机场,就会被堵在半路上。
直接打车到终点看来是不稳妥了,可陆听风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好编了个理由——
“那什么……实在不好意思啊师傅,我朋友刚给我发消息,说已经有人接到他了,又不用我去机场了……”
出租在十字路口拐了弯。
司机从后视镜瞧了陆听风一眼,再开口时,语气里已是带着火气,“小伙子,没这么办事儿的!你这叫‘跑单’,知道么?”
陆听风心虚的给人赔不是:“是是,都怪我没弄清楚,实在对不住。”
司机虽然不高兴,但上路拉活也不能强迫乘客,只能拉着脸,找地方停车。
“再往前开我不好调头,”师傅说着,把车停在路边,催促陆听风下车,“你就在这下吧,赶紧,这也不让停太久。”
陆听风朝外面看了看,路边是一个大商场,商场往北两三百米有个加油站,往南好像是个古玩城……
总之,前后都没瞧见地铁站的影子。
他没下车,厚着脸皮跟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帮帮忙,把我拉到最近的地铁站吧,我坐地铁回家。”
司机话都懒得说了,一脚油门冲出去,三五分钟就把他送到地铁站门口,收完车费立马把人撵走了。
陆听风灰头土脸的下了出租,换乘两趟地铁,这才坐上机场线,去往国际航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