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纲吉独自一人走在返回生活区的路上,准备去找强尼二要一些针线,顺便思考道,“如果这个时空的‘我’会分化成两个灵魂,那他们拿到手的御守,究竟还算不算是‘我’做的呢?”
其实每当想到这个问题时,纲吉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
明明是最熟悉的人们未来的模样,都是他的守护者,现在却有种他们成为了别人家的人的感觉。
纲吉清楚自己不应该钻牛角尖,可就是会忍不住去想——狱寺君想要的,到底是现在的自己制作的御守,还是未来的自己?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又狗血又虐人的想法,走在半路也没注意到前方,不经意间就撞到了某个人坚-硬的后背。
等他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吓得差点举起双手:“云、云雀学长!”
“这么晚了还不睡?”云雀穿着睡觉时穿的和服,打了个呵欠,眼里已经没有了战意。
“嗯,我先去找强尼二借点东西,然后就回去睡了。”纲吉老实地说。
云雀:“那就晚安了。”
“等……等一下,云雀学长。”纲吉心里憋着事,根本没有什么睡意,也不知道满肚子的狗血能说给谁听,所以哪怕面前是他最怕的守护者,纲吉也不在意,豁出去了似的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疑惑全都倾倒出来。
云雀听他叭叭叭地说,期间又打了好几个呵欠:“……说完了?”
“……呃,大概就是这些了。”纲吉微微低着头,肩膀还有些颤抖,他不太敢去看云雀此时脸上的表情,“所以,云雀学长是怎么看我的呢?会把我们分开看,还是当成同一个人?”
“无聊。”云雀简单地评价道,眼看纲吉被他这句话弄得一脸懵逼,他本来不耐烦想走的,却不由得被纲吉的傻样逗笑。
心情稍微好一点,云雀的话就变多了:“对我来说,小动物就是小动物,或早或晚都会被我咬杀。而且重要的不是我怎么看,而是你自己怎么想。”
“我自己的……想法?”纲吉还是很茫然,却又好像有点明白了。
“依靠你小动物的本能去做就行了。”云雀看了看纲吉,又抬眼瞥了下不远处阴暗的角落,对纲吉说,“晚上不要到处乱晃,小心遇到不怀好意的人。”
“好的,谢谢你……学长。”纲吉刚说完,突然又想起来,这里是彭格列的基地,里面都是自己人,哪里来的不怀好意?
然而他学长已经走远了,纲吉甚至来不及询问他白天的伤势如何。
不过纲吉在向强尼二借到针线盒后,准备回房间时还真的在路上见到了一团黑影。
他当场吓得差点把盒子砸过去,但身体的本能控制住了他的手脚,纲吉下意识地喊出对方的名字:“骸?”
泽田纲吉被别人戏称为“凤梨雷达”并不是没有依据的,相隔很远他都能感应到六道骸的气息,更别说离得这么近了。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纲吉警惕地瞪着他,“就为了在路上吓我一跳吗?”
“kufufufu,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六道骸慢慢从黑暗中显现身形,对纲吉勾起个冰冷的笑容。
“你无不无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挡在别人回去的路上这点挺无聊的。”纲吉继续瞪眼说,“而且白天的话题说到一半你就不见了,如果你有事要忙,还是先去处理那些工作吧?”
“哦呀,我以为你只顾着跟那只忠犬说话,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呢。”六道骸看似惊讶,其实眼里没有半分温度,“以你对他的在意程度,其他人很难从你身上分得注意力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纲吉皱了皱眉。
“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泽田纲吉。”六道骸似乎在压抑着怒气,“鹤丸国永、压切长谷部、鸣狐,不是主控就是银白色的头发,大和守安定和药研藤四郎是黑发,这不是在映射你身边那两个左右手又是什么?”
纲吉:“……”
六道骸眯起眼:“怎么,被我猜中,无力辩解了吗?”
“……骸,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大哥跟云雀学长也是一白一黑的头发。”纲吉看向对方的眼睛,“而且找你这么说的话,青江还是金红异色瞳,那岂不是在映射你了吗?”
六道骸:“……!!”
纲吉又生气又好笑,他很想撬开这只凤梨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果然这人十年前后都没多少长进吧?
连吃醋的理由都这么幼稚。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去纠结那么狗血的问题,正如平行世界里的泽田纲吉也是他本人一样,哪怕这个时空的“泽田纲吉”终有一天灵魂会分化,但同源的灵魂,本质上还不是一样的?
只要他在意的人不在乎,纲吉自然也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