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奈奈干笑道,涌起一股后怕来。
差一点肚子里的宝宝就变成父不详的私生子女了!
感谢沢田家光先生!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纲吉,然后多烧点纸钱的!请务必自由地……
一个月的时间在奈奈的喜悦兴奋、小纲吉的好奇期待和云雀的隐晦关心中很快就过去了,奈奈终于拿到了一张她在梦中描绘了成百上千次的B超照片。
刚刚成型的胎儿蜷着身体,在黑色背景的映衬下似乎能发出暖黄色的荧光。医生告诉她是一个女宝宝,虽然奈奈无法分辨,但她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至于在见到照片后咋咋呼呼的小纲吉和一脸不屑的云雀,被剥夺吐槽权利终生。
奈奈的肚子一点点涨大,儿子乖巧听话,干儿子(?!)闷骚傲娇,多了胎教的日子过得愈发快了,六个月似乎转眼而逝,并盛医院产房窗外的那颗枫树被红色全部染透的时候,奈奈生下了一个有一双与枫叶同样颜色眼眸的女婴。
她将襁褓小心地环在怀里,胸前感受到吮吸的力道证明了女儿的健康,甚至隐约带了点遗传自生父的野蛮,心里止不住感慨。
只有真正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才能体会那种毫无保留的母爱。奈奈曾经以为自己做得已经足够了,现在却发现无论是对小纲吉,对云雀,还有对记忆中的小身影,她还是少了点什么。
不过现在都圆满了。
“妈妈,妹妹叫什么名字?”小纲吉伸手去戳女婴小馒头似的脸,只轻触一下又立刻缩回来,然后忍不住再戳,奈奈笑着并不阻止他,眼角瞟过病房门口,捕捉到一闪而逝的红色袖章。
“叫纲子吧,和阿纲一样,都是妈妈的宝贝。”奈奈见小纲吉的眼睛水汪汪的,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阿纲高兴吗?”
小纲吉嗯了一声,脸上微赧,为自己对妹妹将妈妈注意力夺走的小小嫉妒感到羞愧不已。他低头对上那双比红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脸又红了。虽然医生护士说刚出生的孩子是看不清人的,但小纲吉莫名地觉得妹妹是在看他。
奈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道:“还得给纲子取一个意大利名,嗯……叫Iris好了,阿纲你想要意大利名吗?”
“唉?我就不用了吧,妹妹有就好了。”
小纲吉摇摇头,从书包里拿出蜡笔和一张大白纸,坐在奈奈床边涂涂画画,“今天美术老师布置了一张作业,《我的家》。”
和当年相比,小纲吉画作的分辨率有了极大的提高,无需奈奈修改也能认出圆的是头,椭圆的是身子。沢田家手绘全家福Version2与初版有两大不同之处,除了多了一个小小不点以外,代表着男主人的地方只剩一个隐约的轮廓了。
奈奈欣慰之余再次感慨,沢田家光先生的“遗照”在某次母子拜祭的时候被不小心熏黑了,再没能白回来,小纲吉的记忆本就模糊,现在更是基本没了印象。
可是没有爸爸怎么可以?小纲吉是男孩还好,可纲子应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才对,要娇养着长大才行。
时隔十月,奈奈终于再次想起了那个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拿什么拯救你,我的X爹)
真正让奈奈下定决心的是纲子满月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一张惨不忍睹的账单。
拒绝了云雀的经济支援,奈奈深思熟虑,痛定思痛,写了一封文采飞扬、情意绵绵、感天动地、感人肺腑、动人心弦、催人泪下的……情书。
她先是用三千字表达了对Xanxus少爷深深的思念,追忆不知道多少年前十三岁的可爱小处男和两人美好纯洁的初夜,自己不告而别深深的悔恨,失忆后远走他乡的无奈。
再来又是三千字,描绘了一年前两人再遇的欢喜,对少爷【哔——】能力进步的欣慰,劝解绿帽子什么的都是浮云,她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守身如玉等待着他,理由仍是那两句。
最后的最后,她简单地用一句话做了总结——
我给你生了个娃,你最好过来一趟,过不来的话给点钱。
大功告成,奈奈将信从头到尾又读了几遍,确定说的全部都是实情且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后,附上了一张纲子的照片,在收件人一栏填入Xanxus那时给她的加密邮箱,点下了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