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道:“没有,就这些,经常搬家,不学会断舍离,就太给自己找麻烦了。”
迟立冬说:“好习惯。”
夏岳在镜子看他,突然道:“对你也该这样的。”
迟立冬一怔。
夏岳笑起来,说:“可惜臣妾做不到啊。”
迟立冬附和地笑了笑。
晚上睡前,夏岳不好好枕着枕头,偏要枕在迟立冬的肩上。
他的发间有青草味,很清新,闻久了,又奔放。
他嫌弃迟立冬的海飞丝,用了自己带的旅行装洗发水。
但迟立冬不觉得这迷人的味道完全来自洗发水。很喜欢了。
两人轻轻牵着对方的手。
迟立冬感到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生活好像就该是这副模样。
年轻的时候,很容易相信生活在别处,诗在远方。
等真的摔过头破血流,再结痂康复,看过世间冷暖,再重遇真心,会明白,别处即脚下,远方即眼前。
生活很真实,它压榨你。生活又很温柔,它会给你奖励。
诗也不在远方。你会在风中遇到一朵花。
夏岳就是迟立冬的那朵花。
他的花依在他的肩上,轻哼着一首他也很熟悉的歌,当年夏岳就很喜欢的,《冬至》。
你和冬天一样来得迟
胸前挂着一把明媚的钥匙
你要等雪花把头发淋湿
你要做一件晴朗的事
你说山会拉着你回家
他会让你不再害怕天涯
他会陪你看满天红的霞
迟立冬在他的哼唱里入睡,睡了而立之年后最香甜的一觉,还做了很美的一个梦。
次日是周一。
夏岳到新公司办入职,因为离得很近,可以不慌不忙吃早饭,慢条斯理地选衣服和搭配的领带。
他问迟立冬:“这条呢?这条?还是这条?”
迟立冬选不出,说:“都行。你就是系条抹布也很好看。”
夏岳大笑,用领带圈住迟立冬的脖子,勾他过来,和他接吻。
已经十一月初,冬日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