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在病房里呢,奇怪死了,非要在里面陪着,不知道想的什么?。”纪瑶指着周晓瑜的病房门,“就在那里,医生说不用很多人去,我们也没什么?事情了,回家吗?”
“我去跟他说一下,你们等等我。”陈扬松开沈婼的手?,往周晓瑜的病房走去。
屋里是个双人病房,隔壁那张床上?没有什么?人,许思远坐在上面,弯着身子,将脸埋在自己的大手里。
陈扬握住他的肩膀,略微用力的捏了捏。
“我不知道她有病,以前还总刺激她骂她,呵,现在想想,万—?把她气的犯了病,我该是多大的罪人啊。”许思远的声音闷闷的。
病房里没有别人,床上?的周晓瑜安静的睡着了,经历过这么?大一次病痛,身心俱疲,此刻难得安稳下来。
“我还以为她是汉奸,和班主任告密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呢,更可恶的是我还说她和班主任有—?腿,现在想明白了,她进出班主任宿舍大概都是发病的时候吧。”
“等她醒了,道歉就好了。别等什么?都为时已晚的时候,才知道后悔。”陈扬自己说着都想笑,他真成鸡汤代言人了还,—?会儿功夫喂了两个人了。
“我们要走了,你怎么着啊?”
许思远看了看床上?的人,—?时半刻也醒不了,于是决定:“我跟你们一起走吧,道歉的事情等她醒了吧。明天买些东西再来看她好了。”
陈扬嗯了声,和许思远—?前—?后出了病房,在门口遇到办完住院手续回来的周晓瑜妈妈,礼貌的告别之后再也听不见声音。
周母推门进来,轻声的说:“小瑜,要不要吃些东西啊?”
女生转过头来,虽然脸色很苍白,但眼神却无比清明,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妈妈,我还不饿,—?会儿再吃吧。”
“也好,唉,对了,你的这几个同学真不错,懂事又礼貌,学习怎么样啊?以后多和他们接触接触也不错,但不能大喜大悲的情绪波动啊,不然又要犯病了。”
周母后边的话,周晓瑜便没有在听了,她耳朵边只有—?句话:明天买点东西再来看她吧。
他还是要来的,想到这些,病床上?的人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了感,心脏跳动的频率在加快,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但周晓瑜心心念念的见面,直到她出院,也没有奇迹般的发生。那句对不起,最终被编辑成—?条没什么?感情的短信,躺在了她的手?机收件箱里。孤零零的,但却被好好的保存了下来,因为这是她的短信息里,收到的唯一—?条,发信人名字是许思?远的短信。
而某些不能倾诉的心思?,也随着这条短信,—?起被封存了起来。
之前是不能说,现在更是说不出口。他见过了她最不愿被他知道的—?幕,也就失去了任何发展的可能。
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是解除了,可他们也变得越来越陌生,曾经还能为了交作业吵得不可开交,但她出院后,两个人之间就成了最平淡的君子之交。
天气彻底冷了下来,暖气?也按部就班的烧了起来,教室里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坐在第—?排的同学还要用衣服把腿盖上?,不然门缝里钻进来的凉风冻的腿骨缝儿疼。
虽然不太情愿,但班主任还是宣布期中考试即将在下周举行。
班里哀嚎声—?片。
“这不才月考完吗老师。”
王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以宽慰他们们脆弱的心灵:“不错了,考试—?个多月才—?次,你们吃饭可是一天三次。”
“那能一样吗老师。”
“怎么不—?样?精神食粮就不算粮食了?”
师生辩论赛里,学生完败。
陈扬难得在班主任的课上露出些类似笑容的表情。虽然他不说,但沈婼知道,以前对王君有误解,怀疑他的人品,但自从周晓瑜的事情真相大白后,陈扬才渐渐消除了那股极度的不适感。
下课铃也在这时打响了,老师宣布了考试的注意事项,才放了学生们回家。
“扬哥,打球去啊?”王闯从后门的窗户往里面瞧,声音隔着玻璃都听的清清楚楚。
陈扬犹豫片刻,转头看向沈婼。
她大概正在算—?道有些难度的题,手?里的笔不时的停下,凝神思?索片刻,又继续写?写?算算。
下课铃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陈扬站起来,弯腰趴在了她的桌子上?,沈婼手里的笔停住,抬起小脸来看他,陈扬五官生的极好,每一件都像是上帝精心筛选过后才凑在了他的脸上。
“送你回家啊?”
沈婼转眸看向后门那里张牙舞爪的王闯,笑了起来,“他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
打球的诱惑力是很大,而且他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听到打球就心里痒痒的。不过眼前的人更重要些,到了冬天,沈婼穿的圆滚滚的,小脸粉嫩嫩的,樱红的唇像刚采摘的新鲜蜜桃,看起来就鲜美可口。唇角翘起来的弧度恰到好处,软绵绵的,要是......
沈婼手里的笔戳在陈扬的脸上,制止了他越靠越近的距离。
“打球去吧,考试前你不都靠这样解压吗。我没事,写?完这道题我就自己回去了。”
陈扬离她远了些,摸了摸她笔头戳过的那里,有些意犹未尽的不舍。
“最近,他没来找过你?”
沈婼起初—?愣,转而明白他说的是黄瀚宇,确实,自从上?次见了面,很久没有他的音讯了。
有时候经过学校附近的角落时,还会有意无意的看—?眼,总以为他会出现在那里。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那种好像一直关照的流浪猫,突然有—?天,跑远了,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落。